唐师父喘了半天气,好容易调整过来了,谁知道,他却一把推开陈姨,趔趄着就朝着阿赞li冲了过去。
“我去!”
我和大伟一惊,跳起来奔过去拉他。
按理说唐师父刚从昏迷中醒来,体力应该跟不上,可他却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虽是趔趄,势头却猛得很。
开玩笑,就照他这么冲过去,不得把阿赞li撞断几根肋骨才算完啊!
可我这细胳膊细腿儿更是拉不住他,只拽到一片衣角就被挣开了。
大伟倒是扯住了他的胳膊,却被他带的差点儿绊了个狗啃泥,手也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完了!
眼看着唐师父就要扑到阿赞li身上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谁知道,阿平居然倆眼儿一闭手一张,用他肉乎乎的身体在阿赞li的身前挡出了一道人墙。
我吓得捂嘴大叫,不敢再去看。可就那几秒钟的工夫,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我们都想错了。
唐师父并不是去找阿赞li算账的。
就在唐师父张牙舞爪地快要扑上去时,忽地刹住了脚步,在我们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扑通一声狠狠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之前还端着架子目中无人的唐师父竟砰砰砰地朝阿赞li磕起了大头,每一下都落地有声,很快地,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斑斑血迹。
我都看傻眼儿了,心说这是闹哪出啊!
俗话说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我们搅黄了他的法会,难道他不应该是想着要怎么报复我们吗,这怎么还磕起了大头呢?
陈姨见状也是一脸心疼,连忙绕过茶海跑过来,冲到唐师父旁边跪下拉他,阻止他继续磕头,那样子仿佛他要是再磕下去,她就躺地上给他当肉垫儿似的。
阿赞li被唐师父搞得手足无措,赶紧躬下身去扶他,嘴里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不停地说着一个字,“不,不。”
阿平和大伟也去拽唐师父的胳膊,大伟大声喝止他:“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
唐师父仿若未闻,挥舞着双臂甩开了大家的手,头低低地耷拉着又继续往下磕,他的面上老泪纵横,一边磕一边懊悔地哭道:“谢谢你,我谢谢你啊!谢谢你!”
谢谢?
他为什么刚一醒来就要对着阿赞li千恩万谢呢?
我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