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黛的院子向来都被禁多余的人进入,进进出出便是只有蓝鸢姐妹两人,每日来的,也是只有王妃紫蔻,此刻,更是显得安静不已。
院子内静悄悄的,风吹过,刮得落地的树叶沙沙作响。
小厮的身子停住,久久没有动,深深地咽了好几口口水,看向只有一间亮灯的屋子,还是没有敢踏步入内。停了许久,身子都有些往后退的迹象,可是想到天统领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迈了一小步。
“有……人么?”院子里没有点灯,没有光亮,小厮明显还很是害怕。
良久,并未有回声,小厮的后背越发冒出了冷汗,想了又想,步子还是往后退了退。
“谁?”便是在他身子转向院子外时,背后极为细微的声音响起。
小厮的身子猛地僵住,身子抖了一抖,极为紧张地回过身子,却是更是吓得不行,脚步一个踉跄,已是被脚下的门槛所绊倒,双手后撑在地上,久久不敢动弹。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却是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你……你你你……别别……”说话的声音也是瞬时结巴了起来。
黑色的身影动了动,明显向着小厮处靠近了不少:“你找谁?”
小厮胆子小,早已是被吓得不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黑色的身影又动了动,手中擦擦作响,猛地一下,光突然亮了起来,落在了女子脸上,一脸恬静。
“你找谁?”黑色的身影,正是格外瘦弱的翠玉。
光亮猛地扬起,小厮的神色又一次呆住许久,深深地咳嗽了两下,这才扶着院门吃力地站了起来,唤了一声:“翠……翠玉姑娘……怎的……都不执灯……”
翠玉的声音依旧细小,微弱的光亮下,不明显地看到她勾了勾嘴角:“平日里,院子里都不执灯的。”停了一瞬,依旧柔声询问道:“你找谁?”不出意外,定是来找姐姐的,这个院子里只住了三个人,夫人长久沉睡,自己又是胆小,自是推算了出来。
小厮又一次沉了沉心神,这才开口道:“我来寻蓝鸢姑娘,侧妃入府了,找她来侍奉下后面的事。”
暗色中,翠玉的神色隐着动了动,还是细声细语道:“稍等。”而后提着灯,往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小厮的头连连点着,声音带着小心的笑:“我便在此等着了。”
没过一会儿,两道身影已是同时从屋内走了出来。
两盏灯,也是同时亮了起来。
走在前头的,正是披着了一件厚披风的蓝鸢。
步子稳重,手中提着了一盏明亮的风罩灯。
小厮的心思早已是沉下,见状赶忙提高了声音道:“蓝鸢姑娘,天统领唤你去给侧妃娘娘服侍一阵。”
翠玉跟在姐姐的身后,身上也是加了一件披风,只是瘦小的身子看着依旧弱不禁风的模样。
蓝鸢的面色一片笑意,却也是格外疏离:“小哥,夫人身前离不开人,蓝鸢怕是,去不了。”
没有料到蓝鸢径直开口拒绝,小厮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手扬了扬,指向了翠玉:“这……翠玉姑娘不是照应着么……”
“我妹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日定要休息足够了才是,还望小哥能理解。”微微地福了福身子,蓝鸢并未被小厮的话所劝住。
迎着灯火,翠玉明显看到小厮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姐姐的背影,心头明显有了丝紧张。
顿了一瞬,小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蓝鸢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不为难。小哥如此通报天统领便是。”蓝鸢的话语速稍快,却是句句带着刻意明显的疏离感。
小厮的神色越发地不好了起来,王府制度向来严厉,事情做好了,便是万事好说,但若是没做好,这惩罚也是足够厉害。
停了一会儿,小厮的声音也是渐渐凉了起来:“蓝鸢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蓝鸢提着风罩灯的手越发地低了下去,嘴边扬起一抹温煦的笑意,一个回身,空着的手已是拉住了翠玉:“回去睡吧。”而后脚步抬起,已然拉着翠玉往屋子处走去。
小厮的眉头明显一皱,声音也是拔高了不少:“蓝鸢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