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穿越两条大街,前面就是帅府,黄石的府邸。
“大帅出去视察了,不过也快回来了。”时候已是傍晚,天色阴沉下来,刮起了大风,中年指挥使引着陆元松五人到了帅府前。
这座帅府并不大,只有方圆一里,围墙只有一两米,很多地方破破烂烂都没有修葺,比陆元松看到的那些贵族的府邸不知差了多少,可见黄石不是一个享受的人。大帅这个职位,在将军之上,统摄一方,手握数万乃至十数万大军,大帅之下有渠帅,其上有统帅,不过,所谓的统帅只是挂着名义上统领诸军的头衔而已,并不能介入大帅的军事。
渠帅,统兵万人到三五万人不等,属于临阵临时职位,平常不设。
军队职位划分:伍长、什长、队长、百夫长、指挥使、将军、渠帅、大帅。这些情况,陆元松早已打探清楚,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三五十人一队,百人为长,五百人成小营,五千人成军,万人以上成军团,三万人以上就是大营。
“来者止步!”一行人到帅府门前,遭到门前军士阻挡,门前军士有六人,步伐有力,握住长枪绷直,眼神锐利,陆元松看出这六人都有武师的实力!六人配合得好,可以围杀普通先天高手了。
“这是大帅吩咐下来要迎接的陆元松小世子!”中年指挥使指了指陆元松对为首军士道,随后他对陆元松拱了拱手,又道:“小世子,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告辞!”
“多谢!”陆元松没有询问这个指挥使的姓名称呼,虽然有些失礼,但军队之中都是这样,凭实力才能被人记住名字,否则战事一起,今日谈笑,明天就化了一堆枯骨,记所谓的名字没有必要。
目送中年指挥使骑马离去,陆元松刚要说话,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人数不少。
“是大帅回来了!”帅府门前六个军士忽然说道。
陆元松循着马蹄声望向长街尽头,只见隐约十数骑火红的骏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多有举着火把的,十数个呼吸,一群骑士靠近。
“吁吁!”到了帅府门前,十数骑勒马而停,借着帅府门前的灯笼光亮,陆元松看到这群骑士为首者乃是一个鬓发花白、面容沧桑却不失刚毅的六旬老汉,身披漆黑铠甲,铠甲外面罩着一件红色披风,头顶一盔,灰白色。
“拜见大帅!”六个军士齐齐单膝跪地行礼。
“嗯!”这位六旬老汉就是立骇关大将黄石,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望着陆元松一行,他身旁立刻就有人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陆元松翻身下马,朝黄石抱拳道:“晚辈陆元松,见过黄老元帅!”
“陆鸿季子陆元松?”黄石双目陡然一亮,好似星辰般璀璨,又如烈日般令人不能直视,他大手一挥,喝问道:“可有信物?”
“家父正由一封信要交给黄老元帅一阅!”陆元松从袖中掏出陆鸿写给黄石的信,递给门前为首军士,由这军士转交给黄石。
黄石没有下马,他身边的人显得小心翼翼,手都按在刀剑柄鞘上,随时防备有可能的突袭刺杀。
黄石就坐在马上,打开信封,逐字逐句阅读起来。陆元松趁机观察了这一行人,十数骑居然全部都是罕见的火云马,这种马在大玄腹地极为少见,它的脚程、外观虽然都不如踏雪追风马,但价格更贵,就是因为稀少,只在莽荒生长,历次战事也只有莽荒莽族的将军才能骑乘,在莽荒也不多,是身份的象征。
偌大一个康王府都只有一匹,而且是皇帝赏赐,而眼前居然一下出现十数匹,果然任何物品只要靠近原产地,价值大打折扣。
陆元松也看到黄石身旁身后这十数人,一个个目露神光、精气神十足、身上还有杀伐果断的气势,甚至其中几人对他有压迫力,至少都是先天的高手,拥有将军这个级别的职务。
“不错!”黄石淡淡地一句话,将身旁护卫之人的警惕心去了大半,人人松开按在兵刃上的手。
黄石翻身下马,一身铠甲嚯嚯作响,有上百斤的重量,却毫不影响其举止,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陆元松,随后招手,道:“进去再说!黄安,照料好他们的马匹!”
黄石领着人当先进入帅府大门,陆元松招呼了许宿等人一声,跟在后面,一行近二十人走过一条长廊,便到了大厅之中,这个大厅倒是一场宽阔,大厅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沙盘,模拟地形。除此之外,居然没有座椅,大厅内空空荡荡,只有八根成人环抱粗的木柱,木柱上夹着铁架,铁架上托着油灯,照亮大厅。
“元松,我姑且就这么称呼你,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平辈论交,你平时唤我一声黄伯伯没关系,不过,有战事时必须与其他人一样称呼我大帅,知道吗?”黄石进了大厅,分开左右,一同围在沙盘边,目光咻地如鹰隼目光般射向踏门而入的陆元松。
“是,大帅!”陆元松目光一闪,面容严正起来。
“现在不是战事时间。”黄石刀刻般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他的身上没有陆鸿那么重的威势,毕竟陆鸿统帅六十万大军坐镇阴榆关抵挡蛮荒蛮族,权势比黄石大得多,而年龄小得多,自有一股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