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艳受到大自然赐给她娇娆的启发,他决定不写歌词,转写书,写一本关于人活着的意义的书,写他的亲身经历,然后从哲学角度去剖析人活着的意义。
有这样想法,完全是因为刘敏捷生活在远离人群,跟他索居在只有花草树木,群山怪石的地方后,经过时间的推移,天然灵气侵入她的每一个细胞,使得她整个人身上没有了生活在人群中的俗然之气,使得她的气质看起来,超越了人本身,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朝圣者,抛却了热闹,名利,金钱和虚荣,寻找到一个自己舒服的状态,要得到这个弥足珍贵的兑变,得有泼天的勇气,才能找到。因为大多人放不下俗世的荣华富贵,柔情温乡,她能做到,而且肉眼可见地她散发的勇者魅力,可以不在意世俗眼光,选择只属于自己需要的那一隅安居。
刚开始,他在刘敏捷身上看不到那抹特立独行的光芒,以为她像他见过的其他女人一样,骨子里只有情啊爱啊的,爱情就是她们的一切,监督养他们的男人就是她们的一切,八卦别人的花边新闻就是她们的一切,像石头一样呆板,没有思想,没有向上的追求,从而让这个女人物种,能够有一天,在各方面超过男人,让男人敬重她们。让拥有她们的男人,担心失去她们。
刘敏捷不仅仅只为爱邹艳,才奔赴这深山的,她是有超越爱情想法的,她的想法就是鄙视人群中那些所谓的准则,人与人之间要忠诚,要结婚,要买上各种身外之物彰显尊贵,要生孩子等等,她作为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意识就够了。
所以,邹艳愿意跟她睡上一觉,向这个有需求的女人一个交代,毕竟她在追寻她的思想并作出行动时,她还深爱着他。
最重要的是,她的一句话,给了他写书的灵感。
他们在世外桃源般的深山生存下来的一年多后,春季的某个夜晚,天上圆月高照,通过简易木制窗户灌漏到邹艳的床上,床不过是就地取材的木棍搭建,帘子的另一边,是刘敏捷同样的木床。
邹艳无心睡眠,透过窗子上的塑料薄膜,盯望着当空皓月,他没有触景生情,思念他的家乡,妻子和孩子,自从他放弃挣那几两碎银,追求天上的月亮时,他就对过去的一切,心都死了,到不是那一切伤害了他,是那一切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在他悄无声息地放弃后,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未曾让过去的一切人和事,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那会的月亮没有触发他思愁,到是那皎洁如妙龄少女的月亮,激起了他对刘敏捷的情感,想起她真心实意远离尘嚣的纯粹心境,找了她曾期盼的舒适状态,从而变得容光焕发,眉宇间多了几分娇嫣,不由地觉得她是不凡的女子,便轻声问道:“你睡了吗?”
“月亮好圆,我睡不着。”
“那你过来我床上睡。”
“可以吗?”
“可以。”
刘敏捷像一条泥鳅,钻进他的被窝。
“早春还有点冷,你的被子有点薄了。”
邹艳一把抱紧她那如剥了外壳的笋身。
“你跟我一样,睡觉喜欢不着一件衣服。”
“不……我这样,是等着你有一天,钻进我被窝时,你能直接触到我的肌肤。”
邹艳一声不吭,只是好不拖泥带水的行动,像野蛮的士兵,对敌人野蛮地进攻。
……
月光目睹了山野中男女在静夜中的肆无缠绵,好似夜间牡丹花开一样美妙。
有一刻,月亮仿佛羞看过于猛烈的动人春色,躲进云层里,出于好奇,很快又从云层里钻出来探觑,使得木屋被银色清辉,照的犹如白昼。
平静下来的男女,不仅能近距离呼吸到对方独特的气息,还能看清对方的脸,汗珠犹如叶片尖儿上的夜露,湿了枕头。
刘敏捷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儿,直挺挺地躺到邹艳身边感叹道:“我们这样陋简地生活,落魄的是外表,但灵魂是自由的。人群中的每个人外表是光鲜的,但灵魂是落魄的。究竟……那一种是有意义的呢?对我来说,这样躲避人世喧嚣,亲近自然,没有人的纷扰地过活每一天,就是意义。”
邹艳缄默不言,只是凝望着窗外被月色渲染的朦胧世界,照耀如水,满地重重树影,包裹着寂静的木屋。
刘敏捷继续说道:“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次,是在我灵魂这么自由的时候,奉献给了我爱上的男人,而且是万千男人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邹艳突然猛地坐起来,说道:“我放弃写歌词了,你给了我灵感,我准备写一本书,书的主题就是人生的意义。我从都市的繁华堆子里爬出来,像苦行僧一般活着,还有你这个像清修的尼姑,伴我左右不经意点醒了我。我想我比任何人,都多活了一世。繁荣似缎锦迷人眼的深圳,曾让我耗尽心力跟人争得一席之地,这是人们费尽一生的追求,到死都不会放弃,毕竟荣华是每个人的。眼下,我活在蓬勃热闹的极端世界——这了无人寂的深山,是另一个极端的世界。我把我的一生,分成两个世界来活,说来自然比人多活了一世,所以我有资格写一本关于人生意义的书。”
不等刘敏捷答话,邹艳跳下床来,点上蜡烛,从行李包里,掏出一年多前,从bj带来的书本和几个笔记本中,挑选出其中一个只写了几页歌词的笔记本,把那几页歌词撕掉,在第一页上写上书的题目:落魄的灵魂。
从此,他每日专心写作外,就是钻到深山,坐在某一处思考,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不想起身的时候,山间夜露浸湿了他的身子,他也不会动荡一下。
由于山间没有通电,没有网络,他们最大的消遣,就是翻看邹艳随身携带的三本书:哲学家阿尔贝·加缪写的《存在与虚无》,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的《现代性的后果》,文学大家王实莆的《西厢记》,由于翻看的遍数太多,三本书好像被煎炸的猪油渣,没有了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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