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携大胜金刚、羞花之威,叩关而入,北俱芦洲震动、妖族震动、三界震动。金刚和绣花的修为虽只有天仙中期,实战能力却不逊于天仙顶峰,甚至能与金仙初期抗衡,在巫妖大战时闯下的赫赫威名,它们被张慕仙一剑斩为四段,张慕仙的实力正式被三界高手认可。
北俱芦洲山高水深、风光绮丽,更有猛兽蠹虫遍地,对凡人来说寸步难行,对张慕仙来说,却根本不是事。他每行经一处,必有山神土地前来问安、引路。
“大人,此处向前十里为大剑门关。大剑门关原名穿云山,山高入云,后被人族修士一剑开谷,山谷两旁断崖峭壁,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与古蜀道剑门关相似,故叫大剑门关。”穿云山山神指着远处雄关道。
张慕仙麻衣道袍,闻言皱眉道:“彼处既为大剑门关,其山势地形比剑门关更为险要,妖族为何不在此处设关卡?”北俱芦洲地形特殊,自北向南由十余道东西向山岭横布,将整个北俱芦洲切割成条状,妖族在十余道山脉中选择险要处修建关卡,一关险似一关,固若金汤。大剑门关一剑开谷,这样的地形,没有理由不设置关卡。
山神凝重道:“这正是小神要提醒大人的地方,大剑门关内剑气纵横,无论人兽入谷,皆是尸骨无存。”
张慕仙心中震惊,表面上不露声色道:“可知开此大剑门关者是何人?他于何时在此一剑开关?”
山神摇头道:“这消息历代相传,其年岁早已不可考,小神估计总要是万年以前吧!”
张慕仙不置可否,三界以儒、释、道三家为尊,用剑高手多集中于儒门,想来是哪位儒门先贤所为。他依着山脉缓步而上,山神紧紧更随。
半个时辰后,张慕仙行至穿云山顶部,俯视谷底,谷中剑气纵横,直冲云霄。
张慕仙伸掌向前,一道剑气从谷中冲出,在他手掌上割开一道口子,又返回谷内。他的手掌已是先天灵宝级别,仍被剑气割开缺口,可见剑气威力之巨。
正思考间,一队大雁自东向西飞来,头雁刚飞至山谷上空,忽被剑气切割,化作一团血***天飞洒,其余大雁惊慌四散,有的被剑气切割,有的原路返回。
“每年死在此处的飞禽走兽不计其数!”,山神叹道。
以剑开谷者何人?他为何要在此处开谷?张慕仙无意探究其中隐秘,向山神道:“你先回去吧,守好本职,勿要懈怠。”
山神躬身一揖,化作一团青烟消失。
张慕仙迈步向北而去,越过穿云山脉,立即眉头皱起。自他战胜金刚、羞花夫妻,声威大震,每行经一处,必有山神土地迎接。他越过穿云山,行至平原,合该有土地迎接,怎会有如此疏漏?
“砰!”的一声炸响。张慕仙身周升起四面土壁,头顶亦被土壁盖住。
张慕仙心中冷笑:“仅凭这一睹图墙,就想困住我?”他一拳向前捣出,即便是一座大山,也能捣出个洞来。
“砰”的一声,地动山摇。
张慕仙收回拳头,眉头紧皱,他一拳之力尽被身前一堵薄薄的土墙吸收,顺势传导至地下,以至无功。
“张灵官,不要白费功夫了!我这招法术名叫“画地为牢”,除非你有撼地之力,一拳将大地击穿,否则休想击破土牢。”一道嚣张的声音自外部传来。
张慕仙冷哼一声,口中念动真言,猛然扑向地下。
“砰!”,又是一声巨响。
张慕仙脸色铁青,额头上一团淤青。他刚才意图以土遁逃出土牢,却一头撞在地上,如中金刚。
“嘿嘿,经历封神之战,谁不知惧留孙佛对付土行孙的手段?本座这土牢中有“指地成罡”之术,专克土遁。”土牢外又传来嚣张的声音。
张慕仙见无法逃脱,心情平静下来,狐疑道:“驻地豹,穿云豹?”虽用疑问句,他语气却相当笃定。
“你还不算笨,可惜有些傻,哈哈哈……”土牢外又传来嚣张的声音。
“你们行此偷袭之事,不嫌卑鄙吗?”张慕仙讽刺道,心中却是一动,暗道:“我战败金刚、羞花夫妻,穿云豹和驻地豹没有胜过我的把握,故而提前动突袭。”
“你们人类有一个叫孙子说过,先制人,后受制于人!谁规定守关者不能出关袭击的?真是奇怪,我们妖族都喜欢做爷爷,人类偏偏喜欢当孙子!”土牢外声音依旧嚣张。
张慕仙沉默不语,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土牢外只有一道声音,若从名称判断,能使出画地为牢神通者,必是驻地豹,那穿云豹在何处?驻地豹声音嚣张,话语有一丝痴傻气,但究竟如何,还真不好判断,随即应变是最好的策略。
土牢内寂静无声,土牢外十余丈处一方形如卧豹的青石化作人身豹的妖怪,他行至土牢前,问道:“张灵官,你可认输?”
张慕仙冷笑不语,他虽暂时无法出土牢,驻地豹也无法伤他,何必要认输?
驻地豹嚣张道:“称你灵官那是抬举你,你还敢在爷爷面前登鼻子上脸?”
张慕仙心中涌起一股杀机,却继续沉默不语。
驻地豹见此,叫嚣道:“嘿!爷爷还跟你杠上了,不信治不了你!”他口中念动真言,身前土牢向南侧山谷移去。
张慕仙感到土牢移动,心中一凛:“驻地豹这是要将土牢移入大剑门关内,借其中凌厉的剑气将我绞杀,真是好算计!”
大剑门关中,剑气冲霄,任何东西入内都要被绞成碎末,张慕仙虽身怀变化之术,心中却毫无把握。他曾以手试过谷中剑气,剑气之凌厉早已脱金行之力,直至道境,恐怕无法以五行相克之法抵挡。
心下踌躇之间,土牢包裹着张慕仙,将他送入山谷深处。谷中剑气纵横,土牢开始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