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讲经,深入浅出,令殿中仙佛拍案叫绝,赞誉满堂。
“呵呵,呵呵……”殿内响起一阵女子轻笑。
众仙向笑声处望去,见殿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材绝美的女子,该女子一身青衣,长及腰,正掩嘴轻笑。
张慕仙一见女子容貌,心中有底,向女子身后影子望去,影子中正有一直黑蝎子张牙舞爪。
迦叶尊者起身怒斥道:“大胆妖物,我佛举行盂兰盆会,为苍生祈福,岂容你在此放恣。”就要施展大神通将蝎子精擒下。
殿内众人心中升起一股疑惑,蝎子精是如何进来的?
观音适时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岂可不教而诛?”
殿内众人这才回过味来,暗道:“主角登场了!”大雄宝殿顶部悬挂数千盏日月明灯,其灯光照入无间,任何妖物入此间,均无所遁形,这只蝎子精肯定是被人带进来的。
迦叶脸色一变,阴沉道:“观音尊者,你要为妖物求情吗?到底有何居心?”他是如来十大弟子之一,铁杆心腹,自不会对观音客气。
观音平静道:“凡事都要辨明正邪,迦叶师兄鲁莽了!”
迦叶双眼喷火,观音居高临下,直指他鲁莽,这是**裸的藐视。
观音一语落地,庭上立即站出十余位佛陀,齐声道:“阿弥陀佛,观音尊者所言甚是!”
迦叶气势为之一滞,如来口吐佛音道:“这位施主,本座讲经,你为何笑?”
蝎子精冷笑道:“如来,你心口不一,本姑娘为何不能笑?”
如来呵呵笑道:“请女事主名言!”
蝎子精道:“以你刚才所言,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是一家。即如此,你何不封了灵山,关了大雷音寺,合教并入道门?”
如来道:“莲花映日而红,白藕出污泥而不染,荷叶濯清涟而不妖,三者各有其景,去其一则三界失色。譬如三界众生,众生皆有佛性,故有大道三千,旁门八百,莫归于一。”
蝎子精冷哼道:“如此说来,在佛祖心中,众生平等了?”
如来点头道:“善哉善哉!”
蝎子精见如来点头,质问道:“既众生平等,为何汝端坐莲台,吾却被视为异类?”
如来双掌前推,将蝎子精推出大雄宝殿之外,双手收回后却置于身后。张慕仙看的分明,如来推蝎子精时,被她以蝎尾刺了一记。
蝎子精刚出殿外,立即有四大金刚上前围堵,随后有惨叫声和兵刃交击声传来,渐行渐远。
如来望向殿内众人,解释道:“纪元尽末,人族大兴,妖族非我之类,合该退出天地,自不能平等论之。这只蝎子精原为我二徒金蝉子所养,她不忿我将金蝉子贬下凡尘,故而大闹盂兰盆会,此乃该有之劫。”
如来轻描淡写道明原委,殿内众仙齐道如来慈悲。
张慕仙心中冷笑:“佛门四大金刚,又称作伏魔罗汉,乃是血铸的金身,铁打的心肠,每一个身上都沾染无数妖怪鲜血。如来将蝎子精推出殿外,令四大金刚捉拿,实已判蝎子精死刑。”
张慕仙曾受观音所托,照顾蝎子精,却只能趁乱行事,现在只能令蝎子精自求多福了。
如来伸手向前一挥,众仙佛席上各置一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芬芳满殿,如来说道:“今值孟秋望日,众仙与本座共享盂兰盆会,善哉善哉!”
张慕仙见如来挥手之后,眉毛不自觉皱起,心中暗道:“蝎子精倒马桩毒我也尝试过,绝对不能奈何如来,看如来眉宇间有黑气缠绕,分明已是剧毒作,不知是何缘故?此时正是出手之时,若等如来将毒素逼出,悔之晚矣。”他抬头向观音望去,观音双眼直视盂兰盆,正在研究奇花异果,又望向上镇元子,见他亦老神在在。
张慕仙微微一笑,“暴风雨前的宁静吗?”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凝神戒备,实已将法力运转至极点,静等观音如何难。
“砰”的一声,一个黄毛干瘦汉子跳入殿中,他入殿后也不说话,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嘑的一口气,吹将出去,忽然间,一阵黄风,从虚空刮起。这风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正是三昧神风,这汉子乃是与张慕仙有一面之缘的黄风大圣。
三昧神风起,殿内顿时布满空间裂缝,响起噼噼啪啪的空间之雷,殿顶数千盏日月明灯齐齐被灭,殿内迷迷茫茫一团,再也不见东西南北。
张慕仙被黄风灌入眼中,顿觉双目酸涩,泪流不止,忙将眼睛闭上,伸手在眉心一抹,已将轮回之眼打开。轮回之眼既开,上观九天,下视幽冥,殿内情景顿时清晰起来。
殿内如来端坐莲台,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手中不断冒出黑气。
观音则暗中掐动印诀,不断以水汽拦截改变风向,令三昧神风向一些罗汉、佛陀吹去。
一名罗汉见一股黄风吹来,其中挟裹数十道空间裂缝,哪敢硬接,忙起身躲避,却现全身被固定在空间中,动弹不得。罗汉惊骇欲绝,忙运起金身之力,全身闪烁黄光。
张慕仙见那罗汉被空间裂缝切割成数十块,金色血液融入三昧神风,更增风力,转头望向镇元子,刚才正是镇元子以无上空间神通定住那罗汉。
三昧神风将罗汉分尸,又掉头转向他处,这时那罗汉死亡的惨叫才在殿中扩散开来。
在观音、镇元子和黄风大圣配合下,转瞬之间,数十名倾向如来的罗汉和菩萨被杀。无一例外,这些菩萨、罗汉都是修为高深却不善争斗者。
阿难和迦叶相视一眼,齐齐移动脚步,守在如来身前,寸步不离。阿难多闻第一,知时机、明进退;迦叶头陀第一,能堪苦行,善于争斗,有此二人守护,任何人欲伤如来,先要面对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