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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2页)

徐春富说:“能怎样!我记得当年陈永贵同志副总理时,说过两句话,脚踩西瓜皮手握两把泥,是批评有的干部不认真学大寨的,搞敷衍了事,能滑就滑,能抹就抹的。不过,老姚也难,前后两个专员两个搭档都是同样背景,犯得又是同样事情,都让他赶上了。眼看任职年龄到限,说不定最后还能捞个副省级省人大副主任、省政协副主席什么的当当,得过且过、委曲求全就算了。你看,偏偏他又……”

徐春富的情绪似乎比刚才好了点,问起公孙龟年身体检查情况。

白东明向他做了简单介绍。

徐春富议论道:“我看这位驮夫老兄,表面上绵绵的,骨头缝里也是个硬家伙,认死理,还充满理想主义。看他那小说罢,那本什么什么《天眼》,写得好呀,写得解气呀,就是太理想主义了。他把他们当年到河阴县调查的那挡子事全编排进去喽,但他也看得太简单了,太脸谱化了。还有那部根据他这本小说拍的那个电影,就更有点阶级斗争为纲味道喽!”

徐春富说着,扭头问白东明,“东明,要不咱们再喝两盅吧?我可是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哩!”说着就要开旁边的平柜拿酒。

白东明慌忙制止,说:“老徐,免了免了!另外,我还要劝你,以后也少喝点酒为好,喝多伤身,再说也误事嘛。”

徐春富说:“听你的,那就算了。唉!”

徐春富说罢,又长长叹气,然后到里间厨房去,端出妻子在厨房煤泥火炉边,为他专门留下的两盘菜一盘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边吃还扭头对白东明说:“别看烦心事多,我这胃口还真好,就是狗日的钢铁也能下肚消化。不像梁永祥那老家伙,一有事,胃也不行了,饭也吃不下了,好像过了今日没明日似的。唉,那可真是个好检察官啊!全国要树典型,梁永祥就是现成的一个。东明你知道,去年省里要报我树我,咳,我算老几?”

徐春富自顾自边吃边说着,一回头,发现白东明以异样的目光瞧着自己,一脸灿烂的笑,说:“嘿嘿,看我干什么?”

白东明说:“印度老头,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徐春富说:“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知道你想什么。”

白东明说:“印度老头呀,我在想公孙龟年那本《天眼》哩,那里可把你老人家,写得有点儿坏人味道了?”

徐春富见白东明说的是这件事,笑着说:“人家那是小说,是虚构,咱还能对号入座。不过,我倒是想和他谈谈当年的事,还有二十多年前的所谓四大侠事,后来想,还是算了吧!驮夫是个好作家哩,不管怎么说,他想的老百姓,是为老百姓说话!另外,这个家伙也贼大胆,敢对政治发言,说河阴县政权不是资本主义复辟,骨头缝里是一个封建主义小王国,骨头缝里是一种类似皇权思想在作怪。并且还要引伸,说这个版图倒过来看就像一幅小中国的河阴县,是一块锈蚀了的版图,河阴发生的事,对人民共和国整个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带有一种本质意义上的警示。这话说得很对,中国当代作家中没有谁敢这么说!这家伙也确实心细,他怎么就会想到,把河阴地图倒过来看呢?河阴地图倒过来看,倒真像是一幅中国大陆地图哩。我生在河阴长在河阴五十多年,都没发现这挡子事。不过,他把冯其山,当然人家作品中不叫冯其山,而叫小马,写成一个封建小王朝的小国王,是绝对不对的。冯其山确实是想当铁腕,但他绝非是封建小国王那种朕即天下之人,也许他的政治思想上有许多不对之处,但他不是一个封建主义思想性人物。”

白东明听徐春富评论起冯其山,油然兴致大增。

白东明说:“以老兄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徐春富没有直接回答白东明,而是说:“比方说,刚来河阴那阵子,他甚至想要搞乡镇长都由全民大海选,还说县长也未尝不可以搞大海选。你说他是个什么样人物?在河阴这样的地方,你能搞这一套?要知道,在他当书记之前,连选县人大代表,都很少真正由群众###哟。”

白东明吃惊地问:“哪怎么选?”

徐春富说:“怎么选?县委或者更明确点说,县委书记定,然后派专门一些人,集中两天时间,统一填填票而已。”

听徐春富这一说,白东明油然想起,造成公孙龟年停职检查的那期《场》杂志上,那篇文章引述过评论过的那件“割舌头事件”。接住问:“后来呢,冯其山是否也搞过这种方式的选举?”

徐春富说:“他要搞过,我还反对把他称之为小国王?”

白东明问:“陶重农当县委书记时就是那么搞的?”

徐春富说:“何止是那么搞的?那家伙就是这一套办法的肇始者。”

徐春富一再挽留他俩再多住两天,和他们好好谈谈的,并说派他的车专门送他们回河阴,可白东###急,婉拒了。

白东明离开徐春富家的时候,也正是地委书记陈焕章离开宾馆公孙龟年住处的时候。白东明回到宾馆,敲了敲公孙龟年的门,公孙龟年还没睡,正倚在床上,又再看梁德建那部纪实小说。开门让白东明进了门来,公孙龟年没头没脑地就问:“东明,仝新是省里何人的女婿?”

白东明一怔,说:“噢,你不知道?”

公孙龟年说:“平常,谁还打听这些。”

白东明说:“省顾委马主任马斌的。也即冯其山的大舅哥嘛!怎么,陈焕章谈到他了?评价如何?我想他会说仝新很多坏话的。”

公孙龟年说:“此言差矣!恰恰相反。”

白东明想了想,说:“也对。人已经出事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好话说得再多,也影响不到量刑或处分了嘛,还可以免得落个落井下石之名。人们都知道他俩搭班子关系比较僵。这是其一。其二,按照本省惯例,地市委书记年龄到限,大都要安排一下提拔,不是省人大副主任,就是省政协副主席。要知道从地师级到省军级,这段路也是风云多变的未知数。他如果在仝新案上有个差池,仝新本人倒不足为虑了,怕的是仝新背后的那张关系网。陈焕章看似为仝新说项,其实也在为自己考虑。其三,从个人品性来说,陈还算一个与人为善的人,尽管有时显得软弱,且不失世故。何况,仝新的事情主要犯在修路这件事上。就修路此事本身来说,路毕竟修成了,而且是一条按质按量按时完成的高标准的路,没有偷工减料的,无论如何,这总是为黄原地区办了一件大好事嘛。”

公孙龟年见白东明也如此说,问道:“东明,连你也这么说?这我就不懂了。贪污数额如此巨大,能不影响工程质量?”

白东明笑了,说:“果然一个书呆子。贪污就非要偷工减料吗?”

公孙龟年想想,也是,自己也笑了,说:“果然高明。”

接着,公孙龟年又笑着对白东明说:“东明,我有一个非常新鲜观点,说给你听。不知你是否同意?”

白东明说:“新鲜观点?说说看。”

公孙龟年说:“即使最清廉的官僚主义者,也要比能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好事,有能力的贪官污吏危害要大得多?”

白东明说:“是陈焕章的观点吧!你就没有问问他,他在仝新问题上犯得官僚主义错误,是不是可以作为典型事例,该杀呢?”

第七章:小娃子张弓搭箭射着前胸

第七章:小娃子张弓搭箭射着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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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组向社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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