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策送方雯容回家以后,自然又赢得了方尚书和夫人的好感,看他对女儿温柔在乎的样子,他们心里更加满意了。
再次回到睿王府的时候,萧霖策的脸色依然阴沉难看,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径直招出了死士来,下了命令。
“将许沐晴给本王掳来当诱饵,引诱萧霖烨出来,绝地斩杀,一定不能让萧霖烨活着回到京城。”
萧霖策他不想再忍下去了,尤其是许沐晴早就洞察了他的野心,那他也没有必要在她的面前装作清风朗月,高风亮节的样子了。
还有许奕融,既然兵权不能到他的手上,那他也绝对不会让萧霖烨拿到,父皇啊,我才是最合适皇位的继承人,偏偏你宁愿给一个贱妇的儿子,也不愿意给我,那我们之间的父子情份还能继续下去吗?
萧霖策握着拳头,周身有一股寒冷肃杀之气蔓延开,他又没想弑君篡位,只想在父皇驾崩之后继承皇位,为什么父皇还这么容不下他,非要步步紧逼,难道是将他害死了才高兴吗?
看起来俊逸高雅,温润如玉,没有半点危害性的男人,在心里发誓道,父皇不动他还好,若是父皇把他逼得没有了活路,那他也绝对不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一定要活着登上皇位,成为梁国最尊贵的男人。
将军府,白薇和茱萸一直用恐惧又担忧的眼神看着许沐晴,有些问题堆积在她们的心里一整天了,再不问就快要把她们给逼疯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是妖怪不会吃人,也不会要你们的性命,干嘛用那么恐惧的目光看着我。”
她走到哪,那两道目光就追随到哪里,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小姐,季莹月说你是死过一次的人,说你是妖孽,是什么意思?”
人死了还能复生吗,季莹月的话让两个丫鬟当时就震惊得不行,不过碍于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她们没好问,憋了一整天了,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问了出来。
许沐晴觉得她的两个丫鬟就跟傻白甜一样,直接被逗笑了,“季莹月的话你们也能信?你们看到哪个人死了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如果我是妖孽怪物,师父和师兄难道看不出来吗?还会容忍我到现在?”
她指着地上的影子,又捏了捏她脸上的肉,笑眯眯地说道,“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会流血会受伤,也会死,这叫什么妖孽怪物,你们难道还能吃人不成?”
白薇和茱萸满脸纠结,她们想想也是这样,但是季莹月说的那些话,小姐根本没否认啊,她们怀疑的点就在这里了。
“季莹月说我是妖孽,我当然要顺着她的话说了,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会半夜起来吃了你们的。再说了,将军府那么多好吃的,猪肉,鸡肉,鸭肉和鱼肉不比你们好吃多了,我用得着吃你们?”
两个丫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甚至浮现出了羞愧的神色来。
“对不起啊小姐,是奴婢们没有带脑子来思考问题,竟然相信了季莹月血口喷人,你原谅奴婢们吧。”
许沐晴手一挥,豪迈不已地说道,“我就没有怪过你们,好了,给我准备热水沐浴吧,折腾了一天我都困了,好想睡觉。”
一个时辰以后,许沐晴舒服地躺在床上,她想到萧霖策今天铁青的脸,心里恐怕恨得要死,想要将她给千刀万剐了吧?
不用想,萧霖策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她,不过她不害怕,这一世她就是要让萧霖策亲眼看到所在乎的,所谋求的东西一步步被毁掉究竟是什么心情,心都会碎掉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了,许沐晴每天不是出去逛街玩耍,去听戏,就是去书铺里找她喜欢的话本来看,吃着精致的瓜果零食,日子别提有多么精彩了。
不过这样舒服的日子没过几天,她就接到了方雯容的邀请,请她去方家做客。
许沐晴她其实是不想去的,然而方雯容已经派了马车过来接她,连同沐恩候府那几个适婚年龄的姑娘都接过去了,她若是不去,就显得不是太合群。
除了许家的姑娘,方雯容还请了不少年轻的姑娘来做客,烤鱼赏花,吟诗作画,消遣时光。
许沐蕊这段时间消沉了许多,在经历了祖母和父亲昏迷成活死人,她用碧如算计大房不成,反而被打脸之后,杨瑶光除了支付老夫人的药钱和饭钱以后,不肯再资助沐恩候府半分。
所以沐恩候府现在的日子几乎是回到了杨瑶光还没有嫁过来的情景,捉襟见肘,伙食比前段时间又更差了,衣裳和首饰更不用说,虽然是候府,但几位姑娘出去,身上的衣服还不如门第比她家低的不少贵女身上的精致和漂亮。
在去方家的马车上的时候,许沐蕊看到许沐晴穿得光鲜亮丽,衣服是用珍贵的软烟罗制成,头上戴着用东海的珍珠做成的珠钗,心里又是酸得开始冒泡了。
“你们大房真狠心,候府现在内里已经那么艰难了还见死不救,你和你娘的心肝简直是黑的,许沐晴,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许沐蕊看到许沐晴,就想要将她弄死,大房的人实在太可恶了,真的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你们二房费尽心机地找了个长得很像我娘的如姨娘爬到我爹的床上去,又想要恶心我爹娘,想害大房家宅不宁。我娘一怒之下停止对候府的资助过分吗?”
“许沐蕊,你别以为我们大房欠候府的,我爹没要祖父留给他的一切田产地产,该赡养祖母的银子一钱也没少过,这样还不够,你们候府这群吸血鬼就不觉得羞愧吗?”
面对许沐晴的指责,许沐蕊却厚颜无耻,她一点都不觉得脸红,“都是亲兄弟,在候府困难的时候你们帮忙难道不应该吗?不然为什么还是一个家族,还是兄弟,早就分家好了。”
“当初我爹还是个稚嫩的少年的时候,被逼得去参军,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也没见候府给他一两银子过啊。我爹是长子,侯爵之位怎么落到你们二房的手里了呢?既然是兄弟,袭爵难道不是大房的事情吗?好处都让你们得了,坏处都留给大房了,有这样的兄弟吗?”
许沐晴锐利又不客气地说道,“你们侯府做事情不要良心,才会越过越差。我爹在死人堆里挣扎,浴血奋战,他靠着自己的双手拼出了好日子,凭什么要给你们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