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术士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哪怕已经很狼狈了,却紧抿着唇一言不,落到萧霖烨的手里,等待着他们的是死路一条,他们坦白了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他们的心思,萧霖烨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只要你们说出霍书敬的目的,朕自然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悟,等待着你们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下场了。”
萧霖烨打开一个很小的木匣子,金黄色的虫卵看起来很是醒目。
“噬心蛊的虫卵,你们想要感受一下吗?死的确不可怕,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才是最恐怖的,不是吗?”
其中的一位姓张的术士率先扛不住,颤抖着,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问道,“皇上说话算话,只要我们说出来,就会放我们离开?”
“你们的性命对朕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倒不如放你们一条生路了。说出南越太子的目的吧。”萧霖烨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太子和祭司想要我们捅破皇后是南越国圣女的女儿,根本不是威远将军女儿的事实,要我们制造出皇后会给梁国带来厄运的假象,好顺利地把她带回南越国去。”
张术士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坦白了,“没想到我们还没成功,就被抓起来了。皇上,其实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放了我们吧。”
萧霖烨才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谁让你们在西北角那个地方作法的?”
那里是龙脉上最为薄弱的地方,要是说梁国没有人接应,他才不会相信呢。
“不知道,的确是有人写了信告诉我们,说距离天坛三里路远的西北角,最适合作法,也最能破坏祭天仪式。”
萧霖烨气得心肝都疼,他懒得再问下去,对身边的随从冷声吩咐道,“废掉他们的双手,让他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作法害人,逐出梁国,永世不得再踏进梁国半步。”
他又派人去查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探子们就将他想要知道的结果放在了他的案桌上。
丞相府,良国公,永昌候,远富候府,甚至连已经没落的沐恩候府都有人参与到破坏祭天仪式的过程中来。尤其张明熙最为活跃,那真是卯足了劲地想要将许沐晴拉下马来。
萧霖烨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张明熙尝一尝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晚上回到凤鸾宫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恹恹的,许沐晴不由得将一杯花茶递到他的面前去,略带着好笑地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祭天仪式上,朝服和香烛有问题,还有南越国的术士作法呼风唤雨,破坏祭天仪式,都有张明熙的手笔。这个心胸狭窄又记仇的男人,我真想直接将他给打死。还有张丞相,竟然结党营私,一直在暗处盯着你,想要揪出你的错误。”
许沐晴听了萧霖烨动怒的原因,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好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也不想看到张明熙过得很好啊,他要是过得比我好,我也会想办法给他添堵,这些事情我都不在意,见招拆招让他气得吐血,然后又奈何不了我,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萧霖烨却没有那么乐观,“不管是那些顶级贵族,还是手握实权的武将,其实都不想有一个不受控制的皇帝,他们看我们不顺眼,想要扶持听话的君王上位,谁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张丞相和张明熙,我们也是时候收拾他们了,留着这样居心叵测的大臣,也不是个办法。
反正你手上会治国,将国家管理好的人那么多,也不缺他们。谁不听话只管将人撤下去,换我们的人上来。
那些贵族都是之前被捧得太高了,都快要忘乎所以了。等到时候你把所有的实权都抓到手里,就是他们求你的时候。”
许沐晴狠地说道,她也不想忍那些世族了,明明萧霖烨的皇位是靠着自己打下来的,这些世家贵族一点力气都不出,现在又想要摘取胜利的果实。
“张明熙和许沐蕊成亲,我一定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等到秋闱考试以后,张立磊连同他的门生我都要连根拔起,让他们这么忘乎所以!”萧霖烨狠地说道。
许沐晴想到即将到来的许沐蕊和张明熙大婚的日子,眼底涌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皇上,我会让他们有个很难忘的新婚之夜的,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萧霖烨恨声说道,“怎么样让他们不痛快,就怎么来。”
没过几天,张明熙和许沐蕊大婚的日子就到了。
一大清晨,许沐蕊就被丫鬟给叫了起来,盛装打扮,妆容精致,饰精美,眼角眉梢都透着一种妩媚的风情。
和许沐晴嫁人的时候不同,她的婚礼虽然也算隆重,但是却并没有多少宾客上门来,更没有贵族夫人过来给她添妆,也没有全福夫人给她梳头开脸。
候府里同样是张灯结彩,有喜庆热闹的唢呐声响了起来。
然而许沐蕊的嫁妆却不怎么丰厚,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张明熙娶她的时候原本就是被迫的,聘礼给得就少,心不甘情不愿的,沐恩候府又落魄了,根本不能给她准备体面的嫁妆,所以,几乎是丞相府给了她多少聘礼,她再次将这些嫁妆用彩绸打结,当做嫁妆。
许沐晴她倒是给许沐蕊送了一副水头很好的翡翠饰,还祝她和张明熙幸福白头。
许沐蕊却觉得那位已经贵为皇后的堂妹,给那么好的翡翠做添妆礼是故意来侮辱她的,心里恨得跟什么一样,在心里将许沐晴狠狠地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