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对于皇上的难,心底不由得升起了强烈的恐惧,她满脸不安,信誓旦旦地说道,“皇上,定王绝对不敢自立为王,这中间一定是有着误会,请皇上明察啊。”
慕容解已经快六十岁,这两年愈加苍老得厉害,随着岁月的流逝,他越是害怕死亡和失去权势,就越是想要将一切牢牢地抓在掌心里,不容许生出任何的善变和意外来。
“什么误会?京城里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哪里还会有怎样的意外?慕容定狼子野心,跟随着你娘家的哥哥狼狈为奸,朕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挑战朕的权威!”
贤妃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害怕得掌心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皇上,定王他一定是被别人栽赃陷害的,皇上若是严惩了定王,那就中了梁国人的奸计了。
臣妾之前听说,梁国的皇上要御驾亲征,要和北狄开战,这肯定是梁国隐藏在北狄的探子传递出来的谣言,请皇上务必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别落入梁国人的圈套里啊。”
慕容解心里的怒气却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他眼眶通红,哪里还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一刻他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你敢说慕容定没有称帝的野心?那这两年温家的小动作不断,慕容定也愈加的沉稳如水,他那是一肚子坏水,随时都等着朕快点死呢。”
“贤妃,你也不用替你儿子和娘家的哥哥说话了,朕会让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他要是真的存了不臣之心,休怪朕不顾念父子之情。”
慕容解气得一脚踢翻了贤妃的梳妆台,桌子倒在了地上,抽屉里的东西呼啦啦地掉了一地,赫然就有许沐晴的画像,年轻漂亮又明媚,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坚毅和高冷,和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女人分明有着不一样的气质。
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痛和爱意,这一刻控制不住了,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溢了出来,慕容解俯下身去,将那张崭新的画像拿了起来,温柔地抚摸着,半晌以后他激动地问道,“这画像上的人是谁,为什么和早逝的皇贵妃那么相似?”
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让他爱得几乎要疯狂,夜夜笙歌却还是不愿意离开,看她精致漂亮的容颜,好多年都不会腻的最爱的女人。
贤妃脊背处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她脸上却很是冷静地说道,“这是梁国皇上萧霖烨的妻子,帝后的感情很好,伉俪情深。”
慕容解心里酸溜溜的,强烈的占有欲涌了上来,他贪婪地凝视着画像上的女人,又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光,那个女人妖娆漂亮,声音妩媚,勾得人心痒痒,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的快乐。
要不是后来她窃取情报被现,他盛怒之下将她给处死了,他和那个皇贵妃依然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吧,哪里会像现在,后宫哪个让他满意的女人都没有,更别提能够给他带来愉悦了。
“这是慕容定告诉你的?那他之前从梁国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朕说?”明明是那么像皇贵妃的女人,就这么便宜了萧霖烨那个病秧子了,他心里嫉妒得都快要疯了。
贤妃心里想着,就你这样的老混蛋,见异思迁,手段残暴,当初连最爱的女人都能惨死在你的手里,谁敢捅马峰窝?哪个年轻漂亮又家世显赫的女人会嫁给你做妾,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不过这样的话她万万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含糊不已地说道,“皇上,定王他之前跟臣妾说过的,想要把那位姑娘带回来先给皇上,然而萧霖烨好像护她护得很紧,他之前在离开梁国的时候,已经想办法把人掳来了。
谁曾想半路上南越太子杀出来了,用了那种阴毒的术法将那位姑娘给掳走了,没有顺利地把人给带回来,所以他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慕容解就像是沙漠之中濒临死亡的人再次看到了绿洲,眼睛里迸射出了强烈的希望来。
“真是窝囊废,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贤妃,去把慕容定叫回来,不管什么时候,务必要将画像里的女人带回来,不然这次的事情,他等着接受惩罚吧。”
慕容解扔下毫无感情的这句话以后,转身就离开了。
气得贤妃差点七窍生烟,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起来,“昏聩不已的老头子,土都埋到脖子上了,还想着占有年轻漂亮的女人,也不害怕激动起来直接死在床上。”
北狄皇上好几道加急诏书,将驻守边境的慕容定和镇国将军温秦安给叫回来了。
被偷袭的北狄边境伤亡很大,慕容定和温秦安被皇上狠狠地骂了一通,骂得狗血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定王,你是怎么驻守边境的,难道这就是你向朕展示的本事吗?是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得到了梁国最厉害的兵器的图样,以后我们北狄想要南下就会势如破竹,犹如进入无人之境,结果现在呢,折损了几千将士,战马几百匹。”
慕容定就跟吞了黄连一样的苦,他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满脸愧疚地说道,“是儿臣疏忽大意,没想到梁国皇上竟然亲自动了袭击,没有防备,请皇上责罚。”
那么大的军事错误,依着他父皇如今喜怒无常的性子,慕容定觉得他在劫难逃,恐怕手里的权势都被交到大皇子或者是二皇子的手里,他想要得到一切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料接下来慕容解做的事情,让他很是意外,“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立刻带人对抗梁国的大军,想办法将梁国的几座最靠近北狄的城池给占领了,让我们北狄的子民和大臣们住下来。”
慕容定之前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又被放回了肚子里,他难掩心底的激动,“是父皇,儿臣一定会将功赎罪,绝不会再让父皇失望。”
大皇子慕容直不服气了,站了出来反驳道,“父皇,定王他玩忽职守,疏忽大意,置数千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不然父皇让那些大臣有多寒心,那些白白牺牲的将士的家属有多寒心。
这不是在战场上杀敌,保家卫国的时候牺牲的,是定王和镇国将军太过大意,没能做出最好的应对才导致了北墨城战败,必须要责罚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不少大臣纷纷站出来,“还请皇上责罚六皇子和威远将军。”
二皇子慕容和也冷着一张脸落井下石,“若是之前北狄没有那些炮火,那些厉害的兵器,定王驻守北墨城被袭击毫无还手之力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明明北狄和梁国的兵器实力相当,甚至北狄的骑兵比梁国更加骁勇善战,战马也更加厉害。
最重要的是,之前偷袭梁国得到的粮草和食物够吃一个多月的了,不管是从天时地利人和,定王都不应该输,然而现在却是输得很彻底,儿臣也觉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