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评估测试,文达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进行了一系列的脑部电疗,主要旨在恢复大脑各项功能并寻找因植入梦境而失落的记忆。
中午,脑部电疗的一上午后,文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享用午餐。在这几天的适应过程中,他的喉部吞咽功能已经恢复七七八八,肠胃也开始适应各种冷热酸甜的食物,所以这天的午餐可谓格外丰盛。
正当他大快朵颐时,千堂医生突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文先生,你的夫人来看你了。”
“夫人?”文达还有点不适应。
“蒋仪女士,她还带着你的女儿一起来见你了。”
“女儿?!”文达更是一脸懵。
“啊!你还不知道呀。”
文达摇摇头。
“这也难怪,我看那个小姑娘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可能你昏迷的时候还不知道蒋仪女士怀孕了吧。”
文达此刻既好奇又激动。在他本人的记忆中,自己一直是独来独往,但现在却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虽然这个家庭让他觉得陌生,但这样的家庭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向往。
“你女儿真是漂亮极了,人见人爱。你一会见了肯定会很开心,可惜今天还不能抱她。”
“不能抱她?为什么?”文达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文先生。你必须通过所有测试,才能真正与家人接触。因为植入梦境的程序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最初是为了唤起你的生存意志才使用的。我们之前遇到过几个病例,苏醒后无法接受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差异,从而伤害了家人。因此,你的女儿还很小,我们不能冒险让现在的你接触她。希望你能理解。”千堂解释道。
文达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么做是有必要的。而且我至今还没想起我和蒋仪女士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千堂微笑着说:“没关系,也许一会见面能帮你唤起更多的记忆。”
“那我现在这样子,能不能打扮一下再见他们?”文达摸了摸自己的又乱又长的头发和胡子说道。
“哈哈,你说得对,来,我让工作人员带你去盥洗室。那里设备齐全,最里面的三个冲淋间有自动理发机,发型喜欢什么你可以自己选。”千堂热情地说。
“那就赶紧吧。”文达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他甚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完。
于是,千堂安排工作人员带着文达去盥洗室整理外貌,还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供他更换。
。。。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文达来到了家属探望室,这也是一间四面全白的房间,灯火通明,房间被特殊的透明材料一隔为二,这种材料隔开了病人跟家属的接触,但是却不隔声音。房间里沙发桌椅一应俱全,在家属探视的那一头还有专门给男孩女孩玩的玩具。
文达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略显紧张,他来回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思考着一会见面该怎么说,怎样显得不那么陌生,可是他本人又不会演戏,一时间竟然有点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儿,探望室的另一头自动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打扮知性的女人,这正是文达曾经的恋人蒋仪。但却又跟记忆中不太一样,毕竟现在已经当了母亲。蒋仪的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她的女儿,年仅3岁。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与她母亲相似,透过透明隔离墙,她看着文达,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文达微笑着,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贴在透明材料上,仿佛试图触摸妻子和女儿的脸庞。他的嘴唇开始移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依旧发出声音,然后透过材料,声音传递了过去。
“小仪!好久不见。”
蒋仪望着文达,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也透露着有些许担忧。
“文达,你还好吗?”蒋仪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她试图以最平静的方式与他交流。好像她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始,怕突如其来的热情令他感到震惊。
文达继续缓缓说道:“我。。。我这些年很想你,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但是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属于你跟我的那段经历我对我来说完全陌生。”
蒋仪的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强忍住感情,“文达,这是我们的女儿,小婧。”她轻轻地牵起小婧的手,将她引到透明隔离墙旁,“她已经三岁了。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文达的目光转向小婧,他看着那个看似陌生的小女孩,然后慢慢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隔离墙,仿佛想与她建立联系。“小婧,你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小婧微微点头,她的眼睛充满好奇和温柔,“你好,爸爸。”
这个简单的交流让文达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温馨的感觉,但同时也引发了更多的困惑。他轻轻摇了摇头,“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
蒋仪的喉咙微微发紧,但她努力保持镇定,“文达!这没关系。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醒来了,而我们都在这里陪伴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