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城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眼里的怒意渐渐消散开,却还是应得理直气壮,“那又怎样?”
“……”
是啊,那又怎样?
他欺负谁不是欺负得理所应当?
顾言徽发现自己心里的那点甜蜜荡然无存,但见许御城神色好看了一些,她还是挂上了笑意,凑上脑袋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趁热打铁地说道,“那你都欺负过了,不如就不生气了吧?”
她知道的,这个时候的许御城,最好哄了。
顾言徽的举动让许御城十分受用,他方才阴冷的眸子也终于染上了些许笑意,他挑起她的下颌,问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了?”
“嗯?”
顾言徽不解地发出一个音节,眼神迷茫。
他这般难不成是玩笑么?有这么折磨人的玩笑么?
许御城笑了一声,俯在她的耳边难得温柔地说道,“傻丫头,这才叫欺负。”
顾言徽不解,却见许御城忽而凑近了身子,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随而抓住她的衬衫,大手一挥,顾言徽便听到了裂帛的声音……
而罪魁祸首却是又笑了一声,欺身而上……
而等她累极了欲沉睡的时候,又被某人粗鲁地拍脸唤醒,她好像听见他在问,“我是谁?”
她不耐烦,又觉得这人奇怪得很,却还是顺从地回答了一句,“阿城……”
“嗯,记住了,我是阿城,不准唤别人了……”
“嗯……”
顾言徽又是迷糊地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顾言徽以为,许御城的别扭,在他这两次莫名其妙又无疾而终的闹腾之后,已经消失殆尽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才睡了几个小时之后,被许御城吻醒,继而便看见一张铁青的脸,她滞了片刻,下意识地开口解释,“我刚刚肯定没有说梦话骂你!”
下了飞机之后连着被许御城折腾了两次,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说梦话?
她这一觉,肯定是睡得很沉的。
顾言徽的两颊被许御城的手死死地掐住,他恶狠狠的双眼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以前说梦话骂过我?”
“呃……”顾言徽一时哑口无言,果然一觉过去,人都变得迟钝了不少。
她又莫名其妙进去了一个怪圈。
琢磨了片刻,顾言徽还是诚实地道,“只是偶尔……”
四年的时间,她一个人,连同她的希望一起,孤苦无依,偶尔想起他时,怎么会不怨?
可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格怨恨他,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招惹的他,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她只是……不配拥有享受幸福的权利罢了。
“偶、尔?”闻言,许御城的面色沉了几分,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地念出口,掐着顾言徽的手逐渐往下移,停顿在她的脖颈上,好似她一说错什么话,下一秒她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许是刚刚睡醒大脑迟钝了一些,又许是她脖颈处没有传来任何紧迫感,顾言徽感觉不到任何死亡的威胁,眼里毫无恐惧。
微风轻轻卷起薄薄的白色窗帘,窗外霓虹闪烁,窗内一片宁静,萧风瑟瑟般凄凉。
顾言徽实在不想跟许御城解释一个这么无聊而且幼稚的事情,但她知道,某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