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自身的灵感,他在暗道中穿梭,扑觅着一切异动。当他来到那一小间暗室,见到倒于血泊中的龚子期,他那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僵化,平日淡如净水的眼神也暴露出狂烈的怨火。
龚战检查着龚子期身上的两道伤口,均为剑伤。肩上的那道伤呈细小的线性,他断定是被剑身狭窄的承影剑所伤。再看他的死相为前身触地,很明显,是有人拿着承影剑从身后偷袭了他。
龚战的面部不停地抽搐,满口的金牙似要被他咬碎了。他紧握双拳,手上青筋暴起,只想将易浊风辗成肉泥!
烈烈山风中,溥侵立于崖前,俯视着烬芙的一切。
蜿蜒的山路上,两匹快马自山脚急速驶来。马上人气喘吁吁,一见溥侵,他们利索下马!
“教主,火仙葩草确实藏在烬芙。属下已经证实!但是,属下无能,不是龚战的对手,无法将火仙葩草拿回来。”花隐俯身,恭道。
溥侵的黑袍被风灌满,炯眼看向更远处,道:“知道了。”
花隐抬头,注视着溥侵,等着他再发话,但听溥侵再问:“易浊风和凌无邪怎么样了?”
花隐愁色道:“易少爷和凌堂主仍被困在地下城。”
溥侵面露狰狞笑容,道:“看来我得亲自出马了。”
楚绍龙略有所思,正色道:“姝帘姑娘也进了地下城,她应该能将易老大带出。”
溥侵片刻的闭目养神,淡问:“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去?”
“不是,只是属下有个想法,关于姝帘姑娘﹑史如歌和易老大三者之间的。”
“哦?”溥侵略惊。楚绍龙上前,促其耳根细细说了片刻。
溥侵的想法并不露于言表,撇开话题,淡道:“待我先下山会会龚战,拿回火仙葩草再说。”
花隐和楚绍龙身躯一震,微微颤抖,道:“属下誓死协助教主找回仙葩草!”
溥侵的束发飘起,淡道:“你们先去烬芙山庄后门,为我开条路。”
“是。”两人重一点头。
溥侵一挥手,他们便立刻上马,临风而驱,驾向远处。
烬芙地下城,依旧诡谧如谷,而城外的天已然拂晓。
今天八月十五,乃天下第一盛事武林大会的举行日。
晨光斜洒在烬芙山庄金碧辉煌的牌匾上。此刻,庄门口,聚集着天下各路的英雄千来余人,其声势浩大﹑壮观豁达实属罕见。
当日佛光大会,六大门派掌门聚集最终商定:这次武林大会将于烬芙最高峰一一一败月台上举行。
眼下四门派选出的杰出弟子都已经在庄外场地上候着。他们个个生龙活虎,时不时地还缩伸着筋骨,只欲于这次武林大会一展身手。
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人人精神百倍,恢弘庄严的烬芙大门威势地敞开。令人感到疑惑和苦恼的是,迟迟不见烬芙掌门龚战出门迎接!众人于场外徘徊蹭步,谴责的不止龚战,连同其不见人影的少当家龚子期。庄中传话人费尽口舌解析说,展家父子正处理着一件棘手的事,暂且无法脱身。
时下各人怨气重重,龚战在江湖上也是极有威望的,不曾想到他这次居然会如此失信于人。
庄外人群异动,愤愤不满。也有四门派的弟子要求自行入庄,但被守卫拒之门外。
在明亮阳光的折射下,静于床上打坐的史乘桴睁开疲劳的双眼,昨夜他一宿未眠。
待洗漱完毕,他走出房门,先后来到史如歌和金戈的房间,本想叫起那两只懒虫,却发现两人房间都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影。问过家丁和守卫,他感应到大事不妙。
本想暂代龚战主持大局,却无奈于他依旧乏困不支的体力,全身骨骼似要松散开。越想越觉不对,史乘桴紧锁眉头,一边思考着史如歌﹑金戈和展家父子现在身处何地,一边回忆是何种原故令他变得如此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