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吧。”史如歌的语气更冷。她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让易浊风看到自己的软弱、不想被他知道泪水早已肆无忌惮的浸湿了她的脸庞。
待史如歌刚一离去,便有兵卫急着赶来参禀易浊风。
“少爷,冥后要你去一趟漓心阁,说她有件重要的东西要拿给你看。”
“我知道了。”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易浊风不禁深皱起眉来。玄衣突然找他,是要给他看什么?
荷花池边的曲肠小径上,史如歌漫无目的走着,任凭淋漓的眼泪弄花了容妆。
姝帘满面春光地从她对面走过来。
一见史如歌花着个脸,神情恍惚的模样,姝帘不禁得意地招呼道:“现在,我是该继续地叫你史姑娘,还是改口称你为易夫人啦?”
她们擦肩而过,史如歌却懒得理会她。
“怎么,昨晚过得不开心?”姝帘追问道。
“关你什么事啊!”史如歌停下脚步,怒斥道。
姝帘笑逐颜开:“我是同情你,看你可怜而又可悲。新婚之夜,却独守空房。”
“这都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另外,这琼华居是我的地盘,请你离开!”史如歌拭干眼泪,不客气道。
姝帘面不改色道:“我这就走。只是走之前,还你样东西。”
说完,她便从腰上衣束中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递至史如歌面前道:“这你丈夫昨晚遗落在我床上的东西。现在,完璧归赵。”
“你一一一你真不要脸!”史如歌恨的牙痒痒,直觉全身的器官都快被她气爆了!
姝帘咬咬牙,窃笑道:“谁不要脸?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哥的未婚妻。他那么爱你,你却背着他和易浊风厮混,最后还残忍得将他杀害!谁不要脸!”
“神经病,你去死吧!”史如歌再也听不下去,她毫不客气地自她手心夺过那块墨绿色玉佩,正准备气喘吁吁地离去。
“哈哈!”姝帘激荡的笑声令她讶然。
史如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便停下脚步开始注目手中的玉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金戈的,从小到大他都戴着的,怎么会在易浊风身上?”
姝帘的笑容变得诡异无比:“金戈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易浊风的身上,我想你应该去问问当事人易浊风,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漓心阁,玄衣寝宫内。
易玄衣对身后易浊风道:“易浊风,打开桌上帛盒,看看里面是什么。”
易浊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照着玄衣的吩咐拿起了桌上那大气的长形帛盒,又随手将它打开了。
他不禁皱起眉头,冷问道:“姑母,您什么意思?”
易玄衣的脸色亦然大变:“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在意史如歌,那就不要再伤害她至亲的人。”
易浊风觉得无比可笑,却没有笑出声来。他问她:“金戈在哪?”
易玄衣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道:“我不知道。只是有侍卫在某个地方拾得了这柄赤霄剑。”
易浊风冷嘲一笑,问:“哪个地方?”
易玄衣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
易浊风点点头,对于玄衣的做法十分的不满和不解。他道:“不说可以,我总能找得到他!”
易浊风不愿再理会易玄衣,转身便要离去。
“易浊风,你给我站住!”突然,易玄衣厉厉地喝住了他。
易浊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返身问道易玄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自懂事前,你就一直教我,要我忠于溥侵,为他做一切我能做到的事。当我从北玄洞的废墟中拔出承影剑成为五堂主之首后,你就要我发誓,这辈子我若背叛溥侵,就让我爱的人承受无边的折磨。我听了你的。溥侵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未有过二心。可现在啦?溥侵让我杀金戈,你却从中阻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易玄衣紧闭双眼,任由那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痛苦道:“我不该那样教你,更不该让你发毒誓,我错了。易浊风,姑母太自私,对不住你。如今,我什么都不求你,只求你能答应我,不要再对金戈下手。”
“现在才醒悟你错了?来得及吗?求我放过他,可以!就因为他是你姐姐的儿子?”
易玄衣摇摇头,眼泪沾湿了她的睫毛:“不是,这次,我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