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你大哥!”溥侵的语气带着愤怒。
这七个字令溥天骄全身发软。他怯怯而又小声地问:“易浊风是我大哥?”
“他是柳烟所生。”
溥天骄的手再也握不住皓月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娘说他是舅舅的儿子?”
易浊风目中无光,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因为她不希望别人与她的儿女共一个父亲。”
溥天骄打了个颤,遍身透凉。“我曾经怀疑自己不是她生的。没想到……”溥天骄说着说着,又止住了口。或许他有些明白他娘易玄衣的苦心了。
易浊风的眼中亦是对自己的淡淡的嘲讽,只是他没有再说其他的,也不想再去理会身后的溥侵和溥天骄,他自顾自地走着,走出了这威武、壮阔的天绝殿。
他终于可以离开天一教了。而且,没人阻止他。
易浊风已经离开,而溥天骄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他用冷漠而又傲慢的语气对溥侵说道:“爹,不管怎样都不能放他走!”
溥侵紧皱眉头,挥挥手道:“随他去吧。”
溥天骄像被什么东西给刺醒,溥侵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他再次提醒他道:“爹,您想想,您放易浊风走,您下面的人会怎么看您?他们会不服的!”
溥侵摇了摇头,冷道:“谁不服就让他来见我。”
溥天骄咬了咬牙、十分气愤道:“爹,您这么早就破坏了天一教千百年来的规则!”
溥侵冷冷地笑了笑,道:“规则是人定的,也自会有人改。”
溥天骄撇了撇嘴,冷讽道:“我算是明白我娘为什么要隐瞒易浊风的身世了,就好像现在一样,知道了易浊风是你的儿子你就专宠他,过分得连自己颁布的命令也变史了戏言。呵呵。我和漓心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因为我们的娘不是顾柳烟。”
“够了。”溥侵冷冷地打断他,生气道,“我哪里亏待过你和漓心?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你犯过多少错,我哪一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确实包容了我的任性和莽撞,可是我想要的不止这些,我还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充分的重视和肯定!”
溥侵点点头,看着他道:“你只有更加的努力才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溥天骄横眉冷目,紧了紧手中的皓月刀,道:“好,我会让你看到的!”
天空挥洒着柔和的夕阳,宛如倩女的笑颜,有着一刹那的绚烂的绽开。
溥天骄踏着夕阳的余晖,快步行走在北玄谷边的那片深林里。此值晚秋,万物萧索。花叶早已凋零,树木阴郁而立,就连丛林里的鸟叫声也是怯生生的。
走过这片深林,便到了御花阁。
溥天骄忿气难息,一进大门便塌坐在了木桌边的椅子上。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瞬间,便将它捏为了粉末!看得一旁的姝帘瑟瑟发抖。
她走到他的身边,安慰道:“天骄,你先冷静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娘她是怎么死的?”
溥天骄又捏紧了拳头,道:“她是被易浊风害死的!”
姝帘柳眉微皱,疑惑道:“怎么可能?易浊风不是你娘的侄儿吗?你娘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害你娘?而且,他也不会那样恶毒。”
溥天骄的嘴边扬起一丝古怪的笑容,道:“易浊风与我娘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是顾柳烟的儿子。”
“浊风是顾柳烟的儿子,那他爹……是……金胤吗?”姝帘感到匪夷所思。
“不是!是我爹!”
姝帘的瞳孔放得更大了:“他是你哥哥?”
溥天骄一抚桌上的茶具,怒道:“狗屁!我不会承认的!”
姝帘的脸上表情怪异,她怯怯地问道他:“现在你爹对他什么态度?”
溥天骄歪了歪嘴,讶然望向她,道:“还能有什么态度?当然是解封了他的内功、放他离开了天一教啊。”
姝帘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想:易浊风离开天一教必然是去泉池找史如歌了。他是溥侵的儿子,溥侵不会派人追杀他,他自由了,他可以没有顾忌地和史如歌在一起了。可是,她不愿意这样。她宁可让他死,也不愿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溥天骄忿忿地补充道:“真没想到,我爹会变得如此的偏袒他。以后,他的心里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姝帘的唇角有抹狡黠的笑意,道:“天骄,并非你爹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也不小了,应该有主见、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