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如歌……”他又重复地叫唤了几声,可这四周依然无比沉寂。
易浊风的心涩涩地痛。解药回来了,可史如歌人啦?
他孤傲的身影孑立在史如歌的闺房前。一会后,又有一股无比强劲的气力冲进了周遭的空气中。
易浊风警惕性地快速地回过头,见到的却是气势压人、一脸漠然的长人。
长人背手在他的周围踱步,游弋的目光释放着仇恨的火苗,他冷笑着对易浊风说道:“真没想到,溥侵竟会放你自由。”
易浊风的眼中也带着浓浓的杀意,不等长人停下脚步,他的承影剑已然抵在了他的胸口!他忿忿地问:“史如歌在哪?”
长人还是那副无视一切的表情,冷冷地回应他道:“你没资格问我她在哪。一时辰之前十二小鬼袭击了这里,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整个泉池山庄就已经毁了。”
易浊风的瞳目骤然一缩,他回想着进来时见到的那尸横遍野的场景,不禁心底发束,便问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仙葩草不是已经到了溥侵的手中吗?”
长人的唇角怪异地抽动着,看了易浊风一会他才反问道:“他们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已经被逐出天一教了。”长人的神情令易浊风觉得可笑,他不禁辩解道。
长人讥笑一声,又捏了捏拳,道:“好一句被逐出天一教了!既然如此,那你回去,给我杀了溥侵!”说完,他便认真地注视着易浊风的表情。易浊风神色犹疑,怔了片刻后才道:“我不想介入溥金两家的恩怨中,史如歌也不想。所以,我会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长人冷哼一声,问:“离开?有那么容易吗?她的父母会同意吗?”
易浊风的脸上滑过一丝蔑视的笑意,道:“如果成庄主在世,他是不会反对的。”
长人的唇角弯曲得就像月牙的形状,道:“这个还得史如歌的亲生父亲才能作主。”
易浊风惊疑地望着他,想说的话呛在了咽喉。缓了好久,他才问出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成木一并非史如歌的亲生父亲?”
长人漫不经心地拨开了眼前那蓝光散溢的承影剑,大跨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道:“当然。我才是史如歌的亲生父亲。”
易浊风讪讪一笑,腾腾杀气从他眼中喷射而出,他道:“你可真是无耻,什么谎言都能编造出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长人目光凛冽地回视他,道:“我就是长人,当年我身负重伤需要闭关练功,所以我将自己的女儿交由成木一夫妇抚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史如歌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易浊风的语气更加冷淡,道:“好,我就认你是长人。请问溥金两家的恩怨与你何干?你夹在中间做什么勾当?”
长人冷笑一声道:“溥侵违逆了我师父顾犇的遗命,自己做了天一教王。做了天一教王后还总是一意孤行,我只是替师父行道而已。”
“行道?这只是你的借口吧?”易浊风冷笑着摇了摇头。
长人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冷冷地说道:“只要你替我办好一件事,我便同意让你带着史如歌远走高飞。否则,她绝不能够和溥侵的儿子生活在一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易浊风眼中的怒火强烈得能够燃灭一切。
长人仰望苍穹,大义凛然道:“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对你来说也没有难处。”
易浊风摇摇头,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既是史如歌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不让她过幸福无忧的日子,而要她卷入江湖恩怨中?”
长人稍瞪了他一眼,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的女儿,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
易浊风回以忿怒的目光,道:“要杀溥侵的人应该是金缨和金戈。你为什么介入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查得出来。”
长人的面容紧蹦,讽刺道:“那你去查吧。查不出来就回天一教去找你老爹帮忙。”
易浊风的双眼浅浅地眯起,强劲的内力已经凝聚在了手心。他道:“先告诉我,史如歌在哪?”
他身形淡定,不慌不乱道:“我女儿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她的眼盲,我也能够治好。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和她断绝关系。”
易浊风冷冷地笑了笑,道:“史如歌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我该说她的事不用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父亲操心才对。”
长人的眼中杀气重重,似在叹息,道:“上次在琼华居,我顾及易玄衣救了金戈,所以放了你一马。现在想想当初真不该手下留情让你活下来。”
易浊风撇了撇嘴,道:“我正想再见识下你的伏虎神功是真还是假!”话音一落,一道凄厉的寒芒自剑身迸出,飞射向前方的长人。
苍茫间,长人急一闪身,他体内强劲的功力迫使他一跃数丈与易浊风隔开了好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