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可爱的女孩会有好运的(godblesslittlegirl)”!现在梁可味只觉得上帝大概瞎了(godaybebld)!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她失去味觉开始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味蕾坏掉了,她的人生也坏掉了。好像她天生就只能做食评家。
工作室是这样觉得。爸爸妈妈是这样觉得。爷爷奶奶也是这样觉得。
她来到新西兰,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客。可是遇到黑车,找错地址,自行车报废,公交车擦肩而过,选错路口,打不开瓶盖。
它们好像在告诉她,这个城市不欢迎她。
即使受到了第一天的影响,她还是努力地想要融入这个城市,想要尝试去一家餐厅打工,但是她现在连这个店都抵达不了。
虽然这个城市也有一些很好的人,还没见面的表姑、便利店的黑人店员、好心的举报人
、租车点的老板,但是她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她好想现在立刻飞奔到机场,搭上最近一班的飞机回国。
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她的裙摆上。
“heyjude,don&039;takeitbadtakeasadngandakeitbetter……”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啜泣。她穿过婆娑泪眼去看来电显示,“wakenory·醒时记忆”。
“heyjude,don&039;takeitbadtakeasadngandakeitbetter……”
不知道循环多少遍的曲子,铃声一直耐心地持续到她把鼻涕眼泪擦干,于是她接起电话,熟悉又温暖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嘿,你好。我想问一下,你还记得今天下午醒时记忆的面试吧?如果忘了也没关系。我们下午五点关门,五点之前过来就行了。我会一直等你。”
那句“我会一直等你(i&039;alwayswaitgforyou)”让梁可味再次泪崩,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听不得这种触动心灵的话。
“怎么了?你在哭吗?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由温和转为急切。
“我……我……我走不动了。可以,可以过来,过来接我,我吗?”她抽噎着,已经没有力气讲英文,下意识地用中文回答。
对面也切换成中文,语气里是不改的温柔,“我来接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不到十分钟,一辆suv停在一个公共长椅旁边,一个高瘦男人从车上下来,几个跨步过去在一个抱腿蜷缩的女孩面前停下。
他缓缓蹲下来,伸出手轻轻落在女孩的肩头,“kevi,我来接你了。”
一股暖流和他的声音一起,顺着肩膀流入梁可味心里,她一点点抬起头,睁着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想让悲伤快点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