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之孙颛顼,二十岁得黄帝传位为人皇,以陈都为都城,时光苕再,岁月如飞。
却说颛顼的治世数十草,功业未建,唯恐不能上追三皇,日夜忧虑,愁眉不展。
其时有一大臣,名为仲容,昔日曾经追随黄帝,乃与颛顼殒言道:“西南之地,有一族,名为九黎巫族,不敬天地,不拜神明,不事生产。不从教化。陛下治平天下,无有悖逆,皆从人教,巫族既顽劣不化,何不征之?”
其时经轩辕治世,历时良久,天下承平,妖巫旧事,渐渐为人所淡忘。
只是颛顼顾也非无智之辈,拒绝道:“巫族乃是远古大族,先皇在位之时,削平天下,尚未曾动巫族分毫。如今四海承平。洪荒清净,岂可擅动刀兵?”
仲容道:“先帝在位时,因有炎帝守护巫族,故未征之。如今时移世易,大不相同,巫族却仍然顽固不化,不顺天时,不尊人教,只拜祖巫,岂可相容?若是西、南之民皆效法其事,陛下治世大业,只怕不仅无功,还有被蚕食之危”。
颗殒听仲容先前之言,本还不以为然,待听到最后一句,终于悚然动容。
他思量片刻,叹道:“你言之有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巫族之事,却是不可不防。”
乃召群臣苍舒、大临、庭坚、叔达等议之,说道:“西南巫族,不尊人道,以巫教盅惑生民。我继黄帝大业,治理天下,教化万方。不可置之不理。然承平之日。妄动刀兵不祥,尔等有何主意,尽管说来”。
苍舒乃是黄帝时老臣,说道:“巫族乃上古之族,实力强大,自有传承。陛下若欲使其改信人教,此实难为之事,窃以为不可取!”
仲容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人族已匡平天下,独霸洪荒,正该锐意进取,岂能沾沾自喜。裹足不前。况且卧榻之旁,尚容猛兽酣睡乎?”
颛顼止其争执,断然道:“若要我视如不见,是枉为人皇也!”众臣乃知其意,因此不再争执。
叔达言道:“我闻巫族之主,是一女子,名曰九凤,尚未婚配。陛下既有教化巫族之心,何不先纳之为妃。待成其事,再于其族中推行人教恩德?如此潜移默化,时日一久,自然可得教化之功也。”
颛顼颍闻之大喜,赞道:“此老成谋国之言也!”遂从其议,使叔达前往巫族,商议婚姻之事。
叔达领命,千里跋涉,来到巫族。见了九凤,说了顾顾之意。九凤闻言,思量有顷,乃问道:“颗顾如今有妻妾几何?”
叔达如实言道:“已有八位。”
九凤问道:“既如此,若我与颛顼顾婚配,地位比之颗顾如何?比之其八位妻妾又如何?”
叔达心中一突,只好模糊答道:“除元配之外,与众妃等同!”
九凤勃然作色,喝道:“休要虚言欺我!颛顼殒所定人族之礼,我岂不知耶?曾闻男女路遇,若妇人不避。施之杖答。对女子如此严苛,又有何地位可言?我若从了领顾。嫁入人族,地位如同婢妾,休说与棚月一二能相比,他那八个妻妾。坏个个都要压在我头卜!”
叔达知她所言不虚,不好做声。
九凤见他不言,继续说道:“想我巫族,乃是盘古血脉,传承至今。妖巫大战之前,曾为霸主,掌理十二大部洲。彼时人族如同婴孩。还耍托庇我族羽翼之下。如今时过境迁,巫族虽然偏守一隅,实力衰弱,却也不容人族过于轻慢。须知我身为巫族之长,一己之荣辱。关系巫族举族之尊严,却是轻忽不得。若我为人所欺,亦将连累巫妾上下,皆无颜面立于世间。”
叔达无言以对,问道:“若依族长之意,该当如何?”
九凤言道:“圣人有言:各族相融,乃是大势。领顾若有善意,我也无意抱残守缺。若依我意,如颛顼殒愿娶我为正妻,平等相待,如此两族联姻,公告天下,我便如他之愿又如何!”
叔达不能做主,回道:“既如此,待我回去禀明陛下,问过陛下之意,再做商量!”
九凤断然道:“若不从我意,此事休要再提!”
于是叔达回人族,见过颛顼殒,将九凤所言,如实相告。
颛顼怒道:“撮尔小族,如日薄西山,垂垂老朽,怎敢自恃尊长,狂妄至此?”
苍舒谏道:“陛下,人巫二族,本为兄弟之族,都是盘古血脉。贫道曾闻陛下向巫族之主九凤提亲,九凤亦无拒绝之意,此乃两族之幸,不胜之喜。陛下与巫族联姻,赐之正位,亦无不可。”
颛顼怒道道:“荒谬!须知男强女弱,先天有别,怎可等同?况且人族若有二主,令从谁出?人巫二族若有争执,以何族为先,何族为主?尊卑不分,先后不明,此取乱之因也!”
苍舒再谏道:“陛下,自从盘古开天地,轻清上升为天,重渔下沉为地,乾坤既定。阴阳交泰,乃生万物。应知独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并无先后,男女又何来尊卑?上古神圣,亦是有男有女,如妖巫各族,皆如是也,未尝闻男先而女后。况且就人族而言。乃是女娲娘娘造化,皆从母体而出。陛下此言若令娲皇宫圣人闻之,当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