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了。”青豆的惊讶非常露骨,把顾弈盯得颇为无语。
他说:“虎子的也变了啊。”这该明白了吧。
青豆想了想,摇摇头:“没啊。”虎子嗓子一直哑哑的。
“洋洋哥哥也变了。”
“没啊。”青豆还是摇头。
顾弈笑了一下:“只有我变了是吧?”
青豆点头:“嗯。”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青豆支起耳朵,让他再说句话,她听听看。
青豆做什么都很认真,就像此刻,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顾弈,微微涣散的眼神有点算命瞎子的感觉。
顾弈不知道说什么。他舔了舔嘴唇,喉头紧巴巴地局促道:“程青豆。”
青豆噗嗤一笑。她没想到顾弈会叫她名字。
见那酒窝一陷,顾弈也笑了:“行了吗?”
青豆坏兮兮地牵起唇,朝他一觑:“嗯。”
“嗯?”顾弈头稍稍一偏,以动作询问变好听了还是难听了。
“有点难听。”她讲话一直比较委婉。
顾弈对这个判定并不意外:“哦。”
“难怪你不爱说话了。”
“哼哼。”
七点半左右,天黑了,电影开始。
《庐山恋》这部电影,讲的是男女主在庐山相遇,一路好山好水好风光,青豆看了少说有10遍,除了数出女主角全片换了三四十套衣服之外,还把报纸上写的“中国荧幕第一吻”偷偷摸摸仔仔细细看了至少十遍。
开场没多久,青栀就陷进去了。
初夏的风又凉又舒服,他们选坐在公园的树荫下,头顶叶片沙响像是一种场外的伴奏。
青豆去上了趟厕所,出来时碰上顾弈在草坪边上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老练地自烟盒敲出支烟,支起肩深吸了口。
估计抽舒服了,抬眼见到青豆也不意外,还笑了。
青豆斜眼瞪他,正要去看电影,手被他拉住了。
顾弈从裤袋里掏出一朵蔫巴巴的栀子花。
这朵比青栀那朵更大。他摘的时候就想一朵姐姐一朵妹妹,只是这朵在口袋里捂久了,花瓣褶上不少锈色。
青豆没接花也没走开。她叹了口气:“你抽烟你妈知道吗?”
“知道啊。”他说。
“啊?”青豆气到失语。
顾弈笑了,“所以学校家里都不让抽,只能出来抽两根。”
“为什么啊?”跟那帮台球室的混混学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