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我奶跟村里老太太打完通宵麻将回家。
看着院子里鸡少了好几只,骂了一上午。
就连张秀娟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吭声。
过了晌午,她才在我门口贼兮兮的伸着脑袋:“沈瓷?”
“干啥?”我正在炕上帮我爷干活,扎了一炕的纸人。
最近临近周边几个地方都有暴雨,他那老风湿犯了病。
又接了几个纸扎的活,忙不过来,只能我动手。
“我想去县里头买两件衣服,咱俩一起去呗?”她问着。
我看了眼炕上扎好的纸人,点点头:“行。”
正好有免费的搬运工,不用白不用。
我俩装好了纸人,她开着我家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农用三轮子。
一路颠簸进了县城。
破车就停在我爷爷店门口,她蹦下来就溜了。
我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估摸着是要迎来第二春了。
“爷爷,东西都扎好了。”我帮着他把东西都抗进店里。
见那凳子上坐着一个老头,跟我爷爷差不多年纪。
他在那猛劲儿的嘬烟袋,熏的屋子里呛人。
按理说我爷爷这种店,是不允许人家进门吸烟的。
都是纸扎,很容易有点燃的危险。
但是看他愁容满面的样子,我也没吭声。
“这是沈瓷吧?”他忽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
我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是我。”
那老头激动的起身:“可算等着你了!”
我爷爷也从后院走了过来:“瓷丫头,这是你李爷爷,以前也是咱蛇庙村搬走的。”
“李爷爷好。”我打着招呼,难怪看着眼熟。
他连忙把烟袋掐了,急切的说着:“沈瓷,你可得帮帮我老李头啊!”
我爷爷也跟着叹气,把我拽到一旁坐下:“你先让俺们家沈瓷喝口水的。”
颠簸了一路,确实是有点累了,我小口的喝着水。
那边老李头急急忙忙的说着:“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吗?”
“李爷爷,你慢点说。”我安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