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用蛊?她对扶桑的心是真的,满心欢喜,事事为她着想,最终还是抵不过猜疑吗?
“你去告诉陛下,我即刻就去。”她唇角微张,轻轻碰了碰,平静地说出一句话。她对扶桑有些依赖,即便知晓扶桑对她猜疑,也从未变过心。
她满心以为扶桑信她了,可笑,原来不过是用蛊后的‘信任’。
南阳并未太过沮丧,回到小阁后简单收拾了些行囊,吩咐杀家三人随后跟上,自己先行一步。
出了上东门,灯火映照下,远处的马车上刻有卫家的标志,她愣了愣,车门推开,卫照缓步下车。
卫照怕冷,夏夜的风带着几分寒凉,她披着披风站在马车下,抬眸凝视着马上的少女。
“殿下、安好。”她遥遥行礼,眉头舒展,接着,直起身子,慢慢地松开手。
南阳神色凝滞,眸子染着烛火,熠熠生辉,踌躇两息后主动下马,朝着卫照走去,“少傅等孤,有要事吗?”
“臣来看看你的伤势,顺势告诉你,你要找人已经死了,还有殿下要的证据,就在陛下的御案上。您此行,什么都找不到、您、您懂吗?”卫照欲言欲止,南阳年岁太小,如何斗得过陛下。
她担心南阳会被陛下吃得骨头都不剩。襄王一局中,她替陛下做了嫁衣。
南阳轻笑,一扫阴霾,“总要走一趟的,卫照,待我回来,我放弃兵权,约莫是要回明教了。”
重活一回,她对扶桑有无尽的感恩,没有扶桑,她活不到今日。
未生而养的恩德大过天,这点,不能磨灭。
“我今日见过陛下,她举止如常,好似并未受伤。”卫照坦然说道。
南阳看向她的眼睛,还是有些不解。卫照被她看得心中发虚,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无奈道:“我说的是实话,不能胡乱说话的。”
她确实没有看到陛下的伤处。伤在脖子,只有近距离才可看清,她无法靠近,唯有南阳才可能查看。
南阳想通一点,转身回头,“我去见陛下。”
“南阳。”卫照唤住她,悄悄问她:“倘若是真的,你会失望吗?倘若、倘若你失望了,我可以等你。”
卫照比起扶桑更会说好听的话,也更懂南阳的心思。
“倘若是真,我与她便绑在了一起,哪里还有机会得到自由呢?”南阳声音轻颤,自由二字几乎从带着颤音,她比卫照清楚药的作用,白命就算活着,也不会再有解药。
除非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