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端正,目不斜视。
那些女孩们果真被他吸引,边打牌边与闻尔搭话,叽叽喳喳问东问西。闻尔礼貌地一一回答。
坐在我上家的女孩向来跟我不对付,处处都想比过我,这回见我得了这么个如意郎君,心生嫉妒,便想着动动手脚,破坏一番。
这点牌桌下的花花肠子我哪里不知道,只是装作看不见,面不改色的码牌,我也想知道闻尔究竟真的单纯如此,还是只是装装样子,
我看见那女孩暧昧的瞧着闻尔,竟脚伸到他腿上,轻轻摩着闻尔的裤管。
谁知闻尔像是触电一般,突然站起身,脸红了一大半,撂下句自重便匆匆跑了。我看见那狐狸精勾引不成尴尬的样子,哈哈大笑,却也在心里认定了这个人。
可我却忘了,他那样纯情的人,又如何能接受我对他的欺骗。
结婚前,闻尔曾认真的找我谈过。
他说自己会尝试了解我,只是彼此之间没有感情基础,这个过程会漫长些,我说我可以等他,无所谓多久。
他竟郑重地向我道谢,说余生请多指教,他会尝试做一个好丈夫。
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想不到有一天还能得到一个男孩如此郑重的承诺。为了跟他培养感情,我便日日让闻尔陪着我,流连于各个酒局牌桌。
我急于跟所有人显摆我的丈夫,却忽视了他,闻尔从不喜欢那些东西,有时候甚至更愿意等在房间门口,站着看会儿报纸。
有时他也会与我说说话,只是他说的话题高深莫测,都是些西洋的新鲜玩意儿,我说我听不懂,跟我谈玩儿,我侯小姐样样精通,若是说这些让人头大的书卷,那我真是一窍不通。
我说:“你跟我哥应该聊得来,他现在在西洋留学。”
闻尔似是很向往,说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侯少爷,讨教他一些问题。
我责怪他无趣,闻尔无奈,性格使然,他不可能与我们这些人玩到一起去。
结婚那日,我实在高兴,没人告诉我有身孕的人不能喝酒,我喝了好多,醉醺醺的进了洞房,闻尔坐立难安的在一旁,手足无措。
我笑着去拉他的手,火红的烛光下,闻尔的脸映照得更为柔和,他的脸竟全是红的,看都不敢看我。
我是他的妻子,想想就高兴。
就在这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我几乎痛苦的蜷缩起来。闻尔更慌,伸手拉我,却摸到一手的鲜血。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闻尔不在身边,我知道一切都完了,墙上还挂着火红的喜字,无比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