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私生子就是唐许。
唐许才被找回来的时候,唐家大爷的几个弟弟还不信,哪怕甩了鉴定报告出来也不信。到现在都还有人传唐许根本不是唐家血脉,只不过是唐家大爷为了稳固自己地位,从外面随便找回来的野孩子。
反正,唐家就是一团乱事儿,说也说不清。
顾寒倾摇摇头,表示自己当真不知。
他知道唐许这号人物,也知道他手段阴狠。
但唐许背后的那些家族恩怨情仇,他没闲工夫去了解,自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私生子。
“其实,现在很少有人敢提起这件事了。我记得前年吧,有个不长眼的家伙,就陈家那老六,跟他爸才调到京城来,身上张狂劲儿还没收起来,居然跑到唐许面前去大骂,说他是野种私生子。没过几天,口无遮拦的家伙就被打断了手脚,丢在京城某个阴暗巷子里,估计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莫问说起唐许的那些狠毒手段,也有些忌惮。
他是走得正大光明的路子,没必要跟唐许这种沉浸在黑暗中的主儿交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反正都不是一条道上的。
顾寒倾若有所思地转动指间酒杯。
“说起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我总觉得你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声,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彼此,这难道只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顾寒倾的确有这个想法。
只是当时的情况。
顾寒倾眯起眼睛,坐在临湖水榭上,隔着那片软红繁华,目光似乎看到了那个棉麻禅衣的男子,看到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也希望能看透他的心思。
“不可避免,自然就无需再避。”
顾寒倾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他避开唐许不与之交锋,不是因为怕了他,而是因为没有必要。
这不是乱世之争,赢者得天下。
世界很大,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平白无故跟别人对上,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罢了。
想来唐许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
他和唐许,应该都改变想法了。
又是无处不在的重重雾气,遮蔽了周围的景象,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漫步目的地朝前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狂风席卷了他周围,飞沙走石间,他不得不捂住脸来抵挡这风沙,稳固身形没有被动摇。
当他放下手,就看见四下场景陡然一变。
潮湿,阴暗,寒冷。
他顿时认出来了这个地方,竟然是海城香樟村山上那个他与姜锦躲避了一晚的山洞!
前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突然亮起了一团火焰,小小的,却成燎原之势,燃尽了他的血液。
他眼前一个恍惚,再次抬起眼皮,就发现他已经躺在那山洞的枯草之上,身边柔弱无骨的她,抬起雪白藕臂,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纠缠。
刹那间,理智尽失。
他反身压住了她,捉住她的下巴去吻她。
现在的他没有意识模糊,而是完完全全的清醒状态。
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没了理智,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压在他身下的,是他一直以来认为的晚辈,而她还一口叫着自己一个“顾小叔”。现在他对待她这般过分,行径令人唾弃不齿。
偏偏,他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这是无间地狱,他愿意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