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王同南阳郡王定下演练切磋的消息便从朝外传到琼思斋里,京中人人竞猜两人输赢。
话传到沐锦书这里,她便也是得了一惊,兄长要和高袭比武。
还闻两人在校场还过了两招,楚王貌似不敌南阳王,南阳王比楚王年长四岁,沙场历经也不少于楚王,这可是个狠角色。
宫外还整起了赌注,多则是押南阳王赢的。
沐锦书柳眉轻蹙,这说是切磋,她难免不认为兄长是认真的,不过兄长师出营策府,自来武艺超凡,输赢尚难定呢。
这话也传帝后的耳朵里,二人倒是饶有兴趣,尤为是皇帝陛下,当是谢明鄞北疆回来,检验技艺。
皇后轻饮着陈皮茶水,神色平和,仅是道:“你二哥说是为你考量驸马,这南阳王亦不好对付啊。”
东宫那便更甚,太子同太子妃两人还在宫外给二哥压了赌注,太子妃说:“我就这点体己钱,全押他身上了,二殿下可不能输啊。”
沐锦书蹙着眉,好像就她一人放心不下来,赢了是好事,输了他金吾将军的威名有损。
待到演练那日,阴冷许久的天难得出了暖阳,本是皇上观鉴南境兵师演练,因二人切磋,到场的人不在少数。
沐锦书随同在皇后身旁,校场之上,南阳王高袭正训练士兵演练,方阵整齐有序,威武雄壮。
而不远处的坐席上,一袭劲装的谢明鄞气定神闲的才刚入场,显得尤为从容。
沐锦书寻了个理由从皇后身旁走脱,下到坐席暗暗唤走兄长。
在校场无人的角处,沐锦书扯着谢明鄞的衣袖,连忙问道:“人人皆道前两日兄长不敌高袭,这演练切磋何来的。”
谢明鄞见她小脸紧张,淡笑道:“南阳王亦是沙场老将了,我不敌他一掌又如何。”
沐锦书眉目不见松缓,谢明鄞轻抚她的头,道:“许久未见为兄练武了,就当今日看一次,待今日结束,为兄将香薰球给你找来。”
沐锦书微微怔然,不懂他此话何意,谢明鄞则领着她重新回到坐席。
校场之中,南阳王指挥着众军操练,正得心应手,笑得张扬。
谢明鄞身形挺拔,凝望着一众兵师,之所以选择在皇帝眼下比武,将事情闹大。
其一便是煞南阳王的嚣张,有失军中威严。
高袭素来对自己武技,乃至兵术都尤为狂妄自大。甚至曾在南境放出麾下雄师,只听他命,圣旨都无用的话。
父皇对此已有心忌,所以对这场切磋,父皇可是饶有兴趣。
高袭因名声败坏一事记恨于他,谢明鄞让他一掌,高袭若想整治他,必然便提出于圣前切磋演练的话,以此失他在京中的颜面。
兵师演练将结束,高袭神采飞扬,正与皇帝邀功取宠,一句:“南境兵师,无我不行。”
使得皇帝带笑的眼略微一僵,这高袭便是太不懂得藏拙了,事事都过于直白袒露。
太子谢明擎缓缓走到谢明鄞左侧,他面容漠然,开口道:“可别输了。”
谢明鄞侧首看向太子那张冷肃的脸,本以为他是嫌若输了有损皇室颜面。
紧接着太子却道:“孤下了赌注,押你身上了。”
“啧。”谢明鄞喉间一哽,堂堂太子,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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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高袭挺拔而立,向皇帝作揖,“禀陛下,臣同楚王棋逢对手,相约圣前比武一番,还请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