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席连领会她的意思,坐到床边,“我只是江家的耳目。铜村背后江家占利颇多,所以我必须替他们把罪名栽赃出去。”
&esp;&esp;看着面前人淡泊平静的样子,纪盈真想知道多年同袍之情究竟算什么。
&esp;&esp;不过想来,席连对江家恐怕也是有的说,有的不说。不然他和陈怀查纪明咏死因的事,还有安越平的事,江生岭早知道了。
&esp;&esp;他还真是难以琢磨透。
&esp;&esp;“陈怀知道这件事吗?”纪盈问。
&esp;&esp;席连摇头:“恐怕他现在还觉得是拖累了我。夫人若要救将军,不必从我这儿下苦功了,唯独一样,劝他不要太执拗。只要他松口,别再咬着私矿的事,总还是能保着一条命的,否则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帮他。”
&esp;&esp;死咬着此事,就会牵连出一大堆人,朝堂不稳,皇帝也不敢轻易就惩处。
&esp;&esp;反而收手,只道是陈怀为自己的罪名胡乱栽赃,只需惩处一人,保住朝堂安稳。
&esp;&esp;没错,就算是皇帝,也不会帮他。
&esp;&esp;纪盈抬脚要走,喜雁怔了怔神,纪盈叹了口气:“我在门外等你。”
&esp;&esp;屋内只留下他们二人,席连盯了她一眼,仍然温和笑着走近两步:“上回叫你看的书,读完了吗?”
&esp;&esp;喜雁点点头,又低眸说:“还有好些字不认识。”
&esp;&esp;“不急,慢慢学,”他说完从袖中抽出一页纸,塞进她袖中,握了握她的肩,“后日之后再看。还有,到时候告诉夫人,来找我。”
&esp;&esp;喜雁懵懵懂懂点头,正要走时,又被他攥住手腕。
&esp;&esp;带着厚茧的指腹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莲”字,是她的名字。
&esp;&esp;“名字练会了吗?”他问。
&esp;&esp;“写得很好了。”喜雁笑说。
&esp;&esp;“去吧。”他收回手指拍了拍她手背,柔和笑着看她出了门。
&esp;&esp;鲁国公在外等了许久,站在马车边看到两道人影急匆匆走出来,让她们上了马车。
&esp;&esp;纪盈上马车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鲁国公:“国公,等到几日后,我姐夫封太子的礼成了,你把这个东西寄到御史台吧。”
&esp;&esp;“什么东西?”
&esp;&esp;“你回去再看吧。”她苦笑。
&esp;&esp;已无人能救,那便任性赌一把吧。后日提审,定然不会一审定乾坤的,她还有时间。
&esp;&esp;纪盈回来这几日,京城里就不消停了。
&esp;&esp;她整日里不是忙着弯弓射走那些想要提亲的,就是跑到花楼设宴,把靠前来的个个骂回去。
&esp;&esp;说这个酒囊饭袋,说那个草包,总算有个看得过眼的,她扶着腰笑:“我听花楼里的姑娘说,你胯下那东西不太行,快滚。”
&esp;&esp;陈怀受审前一夜,她又喝了个大醉,次日醒来时,想着总算把他受审的时辰熬过去,否则煎熬得难受。
&esp;&esp;可她还是清早就醒了,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等着那日头西转。
&esp;&esp;到了时辰她呆滞起了身,然后就是站在门前等人传消息。
&esp;&esp;派去探听消息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死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