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深王八蛋!”古越大怒,作势就要拉她起来,“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阿越,你冷静点!”宋祺挣开他的手,平静地坐在沙上,脑袋低垂,双手捂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手掌中抬起脸来,无力道:“他也是无可奈何。”
要是等到孩子四个月去验dna,先不说有流产的风险,到时是傅其深的孩子那是万幸,要是不是又该如何?若是了,孩子不幸流掉了又该如何?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不管是与否,现在直截了当把孩子打掉是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
但是,却伤了她第一次当母亲的心。
她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你这里安全吗?”宋祺知道,之前因为那场轩然大波,古越为了躲避媒体特地重新买了这栋新宅,连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具体位置的。
古越明白她所谓何意,善意提醒:“就算傅其深现在不知道,但以他的手段,他很快就会知道你在我这。”
宋祺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上,大脑一片空白。
沉默片刻,古越才语重心长地好声劝慰:“不然我陪你回去,和他再好好商量,好吗?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他一定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不要。”果断拒绝。
他爱她,她知道,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否则也不会在推她进手术室前,告诉她:祺祺,这个孽种该死!
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是孽种!
“阿祺,听话,也许他这么做是一时冲动,回去和他好好商量,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古越还是希望他们夫妻能以和为贵,不要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呵,在傅其深的字典里,应该没有一时冲动这个词吧,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扼杀这个百分之五十可能的他自己的孩子!
宋祺直起身子,严肃地凝视他:“阿越,我再强调一次,我不会回去,要是你不想留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被古越及时拦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古越苦恼,极力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以他的能力,一旦现你逃走,肯定能立刻查到你的位置。”
“我知道。”很是烦躁,宋祺闭了闭眼,“我也在想办法。”
古越见她一筹莫展,叹了一声,扶她坐好:“先休息一会儿,办法总会有的。快吃饭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
“好。”
宋祺躺在沙上,想着想着办法就有了一丝倦意,昏昏欲睡之际,门铃突然响了。
朝开放厨房看了一眼,古越正在厨房忙碌,她便走去门口朝猫眼看了一眼,一张面瘫脸就撞入视线。像见到鬼一样,宋祺连连后退,差点撞上鞋柜,幸好被从身后走来的古越扶住,正要开口,宋祺立刻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是傅其深,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小声嘱咐,她便蹑手蹑脚地钻到了楼上。
等一切安定,古越才深吸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他早晚都有被这对夫妻弄出心脏病来。
打开大门,傅其深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口,古越佯装惊讶:“你怎么来了?”
“祺祺呢?”傅其深开门见山地问。
古越耸耸肩膀摊摊手,漫不经心答道:“你老婆不见了找我干嘛?”
“那我可以进来坐坐吗?话说你买了新宅子我都还没进来参观过。”
傅其深话锋一转,笑得诡异,到让古越更加心惊胆战了,但他也只好强装镇定地比了个“请”的姿势。
“你在做菜?”傅其深走进了便闻到食物的香气,问了一句。
“是啊,外面食吃多了,今天想吃自己煮的。”
傅其深并未厨房门口多做逗留,转了一圈便坐到沙上,看了一眼眼前的水杯,眼色晦暗了不少。
察觉到他的视线,古越连忙拿过水杯:“这我喝过了,我重新帮你倒一杯茶。”等重新将茶端来,古越故作疑惑地问他,“祺祺不见了吗?”
“是,如果你看到她,告诉她赶紧回家,我在等她。”
古越总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好”字。
本以为他会借着参观的名义去楼上转转,宋祺就躲在楼上,到时候被抓到可就惨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傅其深只喝了一口茶之后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