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云天哈哈笑道:“阿郎大酋领真是客气了。……来人,备设三牲祭品,我要和阿郎大酋领交换权杖,共建部落联盟。阿郎大酋领,你意下如何啊?”
虽是询问,但却是不容反驳的,当然此举也是阿郎所要求的,于是欣然道:“全听大领的安排,大领年龄居长,你来做部落联盟的酋长。”
巫云天点点头,拉着阿郎的手来到遂甄圣母像前,那像的前面已摆下三牲祭品了,二人再次歃血盟誓,相建部落联盟,二人各将手掌割破,双手相握,血流相容。又相互交换了各自的权杖,完毕后,巫云天道:“阿郎大酋领,我痴长你几岁,暂代酋长之位,将来部落联盟的展还是你阿郎啊,现在咱们是一体的兄弟了,你对咱们的部落联盟有什么想法啊?”
阿郎道:“若论武力,咱们在这一带是最强大的了,但若论地域还不及北方容部和南方的烈山部以及西方的鬼方部,所以我认为一则展咱们自身的力量,积蓄财富。二则和周边别的部族互通有无,使我们的影响力逐渐扩大。这是我目前的想法,不知大领有何高见?”
巫云天哈哈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此次召你前来,目的就是共建部落联盟,再者就是要对付北方的容部。”
阿郎惊道:“你要对付容部吗?”
巫云天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容部是我们娲客图族的世仇,他们居住在黄河以北,一百年前,受我们欺凌的宵小部举族迁进了容部,不久容部渡过黄河,打进我们内部,抓了我的祖上大领,从此后战争不断,由于黄河的阻隔,我们一直无法报仇,一百年来,我的祖上尸骨还留在那里,深以为憾事。我接管娲客图族以来,时常梦见祖上的灵魂前来诉苦,实在是肝肠寸断啊。”
阿郎道:“可是要对付容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靠我们两族的联盟就能够做到的。”
巫云天道:“我知道,但是有了咱们两族的联盟,就会有更多的部落加入联盟,力量是一天天壮大的。……好了,暂且不说此事了,阿郎大酋领,我与你相见恨晚,咱们今晚抵足而眠,有许多话想要和你说一说!”
阿郎见他眼含深情,知道这位大领对自己是真情流露,便点点头。
晚饭之后,巫云天拉着阿郎说了一会儿话,巫云天又叫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面目清秀的少年道:“这是我的儿子巫祝。”
又对巫祝道:“孩子,快给阿郎叔叔磕头!”
那个巫祝立即向阿郎磕头,阿郎忙扶起他来。
阿郎很奇怪为什么巫云天将他的儿子介绍给自己,但这个问题他立即就有了答案,只见巫云天道:“其实我已经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了。”语气中带有点悲凉气息。
阿郎惊道:“怎么会这样?让我们族中岐伯来给你治病吧!”
巫云天摇摇手道:“没用的,我们巫家祖上就是大祭师,善懂医药,知道这个病是没救的。我们娲客图族大领的继承方式与你们的不同,都是世代世袭的,没有其他勇士勇猛的身躯和体魄,这也就是我被羽陟和大祭师等人控制的原因。如今,族内势力不稳,我死之后,巫祝更是不可能掌控局面,到时候我们的联盟能不能走下去就看你阿郎大酋领的了。”
阿郎见他说得沉重,便道:“大领言重了,巫祝公子眼光深邃,将来必是有所作为的大领,只是他这个身体还需要锻炼才行。至于内部的事务,不外掌控大权,一旦大权在手,何愁身后之事呢?”
巫云天道:“阿郎。你我相交,诚心诚意,有些事实不相瞒,我早已知道我的父亲巫燕死在巫哈手里,只是巫哈亲信很多,一时轻易动他不得,所以诸事很受掣肘,非常难受啊。”
阿郎点点头道:“难得大领推心置腹和我阿郎坦白,我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巫云天拉住他的手道:“今天咱们不再是部族的领,只是相交的朋友和兄弟,有什么话尽管指教,我巫云天当感激不尽。”
阿郎看这房中只有自己和巫云天父子二人,便道:“你们族中大祭师一直掌有实权,为什么,就是你们族中有活人祭祀,大祭师连着人和神,她要让谁死,谁就得死,所以她的权利最大。巫哈只是附着在她身边的一个投机者,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势力。可是如今不一样了,祭祀没有了,连大祭师都死了,人们不再害怕活人祭祀,人们的眼光都看着你大领的了,这个时候你还怕什么呢?”
巫云天听了他的话,想了一想道:“是了,已经没有祭祀了,大祭师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怕什么呢!”
于是大踏步走到门外,对保护自己的武士道:“快,带人去捉拿巫哈和他的同党,务必一网打尽!”
阿郎听得外面一叠声的答应着,紧接着就是沉重的脚步声,从武士们答应的干脆程度看,巫云天对付巫哈是早有了准备的,只是不敢贸然下手,现在听了阿郎的话,才最终使他下了决定。
巫云天走了进来,重新命人置酒与他痛饮,阿郎道:“巫哈毕竟是我的岳丈,留他一条命吧!”
巫云天道:“他是你的岳丈,更是我的叔叔,你不说我也会饶他一命!”
第二日,阿郎带着玲玲、梦长夫与巫云天告别,回巢郎族。巫云天送了一截路方才作别,此时巫哈和另外两名长老被囚禁,所以没有来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