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穿过厚厚的云层,将夏末最后的温暖,洒在天机城纯白的石墙上。
围绕在城中心那片巍峨高耸的白色建筑群周边,
横七竖八的散落着脏兮兮乱糟糟的老旧街巷、坊肆和民居。
看起来就像锦衣华服的世家小姐坐在一辆四处漏风的破烂马车里,
显得极为碍眼和不协调,
不过这在本地人眼里看来却无甚奇怪,毕竟这里是庶人坊。
已近傍晚,老街上行人已渐稀少,
为数不多的店铺已经开始陆续上闸打烊,
麻线街中写着“苏氏鱼肆”的店铺外,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懒洋洋的坐在柳木小杌子上,
微眯的双眼不知道是在看着夕阳还是街上的路人。
年轻人相貌清秀俊朗,眉目清朗如画,
经年接受海风洗礼的皮肤略有古铜之色,
却也给他平添了几分阳刚之美。
不过让麻线街最近增多的外来武者侧目的却不是他的相貌,
而是他的一身奇装异服:
一件白色棉布背心,一条蓝色大裤衩,外加一根麻绳绕过大脚趾的木屐。
这身行头在现代人看来算不得惊世骇俗,
最多有几分不羁和痞气,
但在长衫纶巾的九州大陆,却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少年名叫苏近屿,
在街坊四邻眼里是一名土生土长的瀛海仔,
由于和老爹一起开了这间鱼肆,
名字里的屿又和鱼字念起来差不多,
所以看着他长大的街坊们都称呼他为小鱼。
实际上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有记忆的苏近屿,
不仅知道自己不是天机城的瀛海族人,
甚至压根不属于这个时空,
只是穿越的久了,随着在这个世界再次从喝奶长起来,
过去的人生仿佛倒像一场梦,能回忆起来的并不多。
天色逐渐暗淡,随着一阵踢踏之声自巷口传来,
一个白衣公子骑着白马在鱼肆前掀起阵阵尘土,
“咳咳,你丫不能轻着点啊,有马了不起啊?什么素质啊”
苏近屿一边咳嗽一边拿起旁边的蒲扇对着灰尘一阵猛扇。
与他年纪相仿的公子身穿一身白色滚金锦衣,
左右领口各绣有一个半身金色骏马图纹,
腰间扎着条金丝蛛纹带,佩着一柄三尺乌金长剑,
一把黑发束起以一条翠绿的簪子固定着,
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却带着一抹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