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钓鱼人,必须浑身都是家伙,走到哪儿钓到哪儿,洪涛这次出门虽然没带全套的渔具,但是钱包里还有有所准备的,一盘十米长的鱼线和一包9号鱼钩是他的随身武器,基本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至于鱼饵嘛,在农村小河边上钓鱼谁还去买商品饵啊!直接抓蚂蚱挖蚯蚓就可以,这些都没有也没关系,牛粪堆里用小木棍挑几个蛆虫总有吧,沙土地上抓几只大蚂蚁总有吧?这些也没有!那您去的地方不是农村,是格陵兰岛上的冻土带!
土丘旁边的小河很窄,宽的地方都不到3米,水也很浅很清,稍微有块大石头就能露出水面半截,这种环境真的是难为洪涛了,按照国内的经验,这种河水里顶多有几条小趴虎或者黑鱼什么的,捞个小虾还凑合,钓鱼真没啥希望。
但是看着孩子们那期盼的眼神,洪涛也不能说不带他们玩啊,而且这些孩子很是努力的抓来了十多只蚂蚱之类的小虫子,就连小女孩也强忍着恐惧,用手指头捏来了一只小甲虫。
“来,咱们先绑钩啊!这样。。。这样。。。。一拽。。。嘿。。。好了!”反正语言也不通,洪涛也就不费那个劲了,就当是哄着一群哑巴和聋子玩吧,自言自语的把鱼线和鱼钩绑好,然后换下木棍上原本的那两套破玩意,一根交给那个勇气可嘉的小女孩,一根自己拿着,再帮她把一只蚂蚱穿在鱼钩上,扔到了河水里。
其实这都是瞎掰,河水太浅。再加上流还挺快,扔下去的鱼饵都飘在水面上,隔几秒钟就冲远了,还得拉回来重新扔。再加上小河太窄了,就算水里有鱼。有这么一帮调皮孩子站在河岸上,下面的鱼也都跑了,你看,居然还有往水里扔石子的呢!
钓了十几分钟,一条鱼都没上钩,根本来吃饵的都没有。那些小孩子有开始叽叽咕咕的不耐烦了,而且看着洪涛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崇拜了。
“尼玛啊,这是逼着我大招啊!咱这个大师的名头不能丢在一个意大利的小村子里!”洪涛不好意思在小孩子面前认输,只好祭出了他的终极大招!
要想在这种小河沟里抓到鱼,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不是用钓,也不是用网。而是用石头和泥!既然水里的鱼儿不给面子,不愿意上来,那咱就下去呗!
洪涛直接把鱼竿就给扔地上了,然后穿着涉水鞋把裤腿一挽就下了水,从水底捞出几块大石头开始筑坝。那些孩子也不傻,看到洪涛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干嘛,于是抓虫子的队伍改成了运石头的队伍。人多力量大,只用了一会儿,一条高出水面的石头堤坝就完成了,水流只能顺着筑坝的石头缝流出。
剩下的工作就简单了,把堤坝随意打开两个小口子,然后把体恤衫脱下来,领口和两个袖口系死,往流水的口子下面一罩,这就是一张网啊,只要从这个口子里出来的东西都得进到网里去。
这还不算完工。还得有人去远处的河水中往这边轰鱼,这个工作就交给那些小孩去做了,三五个孩子拉着手,从几十米外的趟着河水往这边走,洪涛和另一个小男孩撅着屁股站在水里张着衣服等收获。
你还真别说。这个小河里面的硬货还挺多,不光有小鱼小蛤蟆什么的,居然还有鲑鱼和鲶鱼,其中一条最大的鲶鱼足足有一尺多长,被那些孩子赶得走投无路,像从哪个小口子里突围,结果直接就钻进了洪涛的衣服里。
趟完了这一遍,那个小铁桶里顿时就成了俘虏的集中营,不光有鱼,还有几只举着大钳子的淡水鳌虾,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龙虾,不过和中国鳌虾不一样的是,这里的鳌虾体色偏蓝一点,而且那两个大钳子的比例明显偏大,个头也大一些。
小孩子才不管这些鱼是钓上来的还是捞上来的,反正有鱼就算本事,他们就高兴,直到土丘上响起他们家长的喊声,这些孩子才提着小桶,恋恋不舍的返回了家里。那些孩子的家长看到小铁桶里的收获,也是大为惊讶,就连BB也不认识其中的大部分鱼类和那几只鳌虾,也不知道他小时候都去干吗了。
从这次清晨捕鱼活动之后,洪涛彻底在这群孩子里建立了崇高的声望,除了睡觉和吃饭之外,他身后总是跟着一串小不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洪涛也不嫌弃这些虾兵蟹将,在他们的指引下,不光把BB家傍边的这条小河给扫荡了一番,还对附近几条差不多的小河进行了骚扰,除了各种小鱼小虾之外,还惹来了附近几家的一群孩子,没事儿就往BB家里跑,人人手里提着个小桶,名义上是来找BB家的孩子玩,实际上是邀请洪涛去祸害他们家附近的小河。
“我说你也太毒了吧,从小就训练人家孩子祸害小鱼小虾的,你拍拍屁股走了,人家意大利人过几年就得哭,河沟里连鱼虫都剩不下!”王健对于洪涛的这种行为颇有微词,直接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田园生活很无聊,每天带着孩子群疯一会儿,帮着BB家的女人喂喂猪,吃完了午饭再来一觉,下午跟着BB去他那个据说已经有了上百年历史的家族小酒厂里去转转,顺便喝他点葡萄酒啥的,或者坐上BB父亲那辆拖拉机,去田间地头转悠转悠,晚上回来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饭、喝咖啡,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如果要是养老,这真是个好地方,生活节奏无比慢,根本不用有时间观念,想干嘛干嘛,在这些意大利人眼里,除了吃饭和睡觉,根本就没有必须在那个时间之内把那件事干完的观念,什么都可以拖着。
可惜的是洪涛他们真拖不起了,转眼就是一周过去了,当初从德国出来时立下的环游欧洲的雄心大志让这一周的悠闲时光也给磨灭的差不多了,身子骨都待软了。
“我说咱们是不是该活动活动了,这儿虽然待着挺舒服也不能当家住啊,下一站该去哪儿了?”这一天吃完了午饭,洪涛把潘和王健都叫住,准备问问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要不别瞎逛了,再待几天直接回国吧,每天看着人家一大家子人,我还真有点想家了。”王健这个懒蛋终于把实话给说出来,这些日子他成了专职挤奶工,每天4点多钟就爬起来去牛棚里找那3头母牛去幽会。
“可是我还想回趟老家呢,要不咱们别去西班牙了,那边和这里差不多,我去过,真的差不多!”潘也开始打退堂鼓。
“唉,这才叫交友不慎呢,如果我问比利时、荷兰、丹麦是不是和这里也差不多啊?”洪涛虽然自己也有点懒了,但是不允许别人也懒。
“嗯,都差不多!”潘这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应该是和洪涛学的,好像还有点生疏。
“成吧,那就算都差不多吧,等回国人家问起我荷兰什么样啊?丹麦什么样啊?我就把这里的照片拿出来,告诉他们,这就是荷兰和丹麦,这里吃带馅的披萨,还说意大利语!”洪涛阴阳怪气的开始刺激潘。
“要不这样吧,比利时、荷兰就不去了,丹麦可以去,咱们样?”潘也觉得这个转折有点太大了,开始往回缩。
“成吧,既然你们都没有继续穷游的兴趣了,强逼着也玩不好啊,丹麦就丹麦吧,咱们那天走?”洪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次环游欧洲半途而废的屎盆子算是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潘和王健的头上,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自己还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