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亚,你去准备起锚吧,如果它跑得太远,我就喊你起锚,你开着动机别让船被拉到急流那边去就成。鲟鱼,别愣着啊,赶紧上镜头啊!把我的光辉形象全程记录下来!”洪涛手里没闲着,嘴上更不闲着,把每个人的工作都安排满了。
“哪儿有光辉形象啊,你看你脸上都变形了,我还开灯吗?”鲟鱼很不情愿的会船舱里拿出摄像机,用三脚架架在甲板上。
“废话,不开灯我还有个毛形象,开灯开灯,别省着啊,使劲用!”洪涛努力腾出一只手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数遍把脸部肌肉按摩按摩,免得它们过分紧张。
“得嘞,刚才拍片子的时候你还说省着点用电,现在就该使劲用了,你这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鲟鱼想起刚才拍第一条撒旦鸭嘴鱼时的情景,开始对洪涛说起风凉话。
“那能一样嘛?咱这条鱼是主角,胖子那条鱼顶多算是个男3号,能给个正脸就算不错了,赶紧,给主角来个特写。”洪涛坚决没有没话说的时候,没理他都能搅合,现在上鱼了,而且是上大鱼了,那德性都不能直视。
就在洪涛和鲟鱼斗嘴的时候,水中的大鱼开始了第一次力,它用不是很快的度向下游游去,虽然度不是很快,但是势大力沉,洪涛几乎没有收线的机会,只能绷着鱼竿眼看着鱼线从渔轮里一尺一尺的溜走。
“鲟鱼,帮个忙,找瓶矿泉水来。”洪涛一边盯着渔轮里的存线厚度,一边又开始使唤鲟鱼。
“给你,要不我喂你喝?”鲟鱼不情愿的返回船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到了洪涛嘴边。
“我不喝,帮我往绕线轮上倒点水。降降温。”洪涛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看了鲟鱼一样,那个意思是连这都不懂?
“至于吗?还降温!”鲟鱼看了看洪涛的样子,为了大局,还是把水倒在绕线轮上。
“安纳亚,开船吧,往下游慢慢走,我的鱼线剩的不多啦!”又过了几分钟,洪涛看到绕线轮里的线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大鱼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不得已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小轮船慢慢驶离了水湾。向河道中间驶去,由于此时四周全是黑乎乎一片,站在二层甲板上的胖子布只好用一盏探照灯帮安纳亚照水面,再用另一盏探照灯帮洪涛照鱼线。这两盏探照灯还不在一起,一盏固定在左边,一盏固定在右边,胖子布是左边调整完方向再去右边调整,忙得不亦乐乎。
“不要让它跑太远,它这是要回洞穴里去。不能让它钻洞,那样它死也不会出来啦!”眼看着船顺流而下,安纳亚从船舱里探出头向洪涛大声告警。
“我艹!我把这个茬给忘了,倒车!安纳亚。倒车!”洪涛让安纳亚一喊,立刻意识到自己上了大鱼的当了,它根本不是无目标的逃窜,而是像回家。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由于河水流很急,安纳亚全力倒车之后,小轮船也无法逆流而上。只是原地不动。洪涛也顾不上借助船的力量了,他让鲟鱼抱着他的腰,两个人一起用力,沿着船边的走廊从船头向船尾走,泄力器也被拧死,一点线都不出了。
大鱼突然被拉住,无法再向它的老窝游动,立刻就急眼了,它左冲右突的试了几次,始终无法前进一步,于是它开始着急了,再也顾不上回家的想法,运足了全身的力量,开始在河底打滚。
没错,就是打滚,这还是洪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几米深的水流在探照灯的照射下,都可以明显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折腾,一股一股的泥水被大鱼从河底搅了起来,然后顺流而下。
“老洪,大鱼在水底折腾呢,水都搅浑了,你可小心点啊!”胖子布站的高,自然看的比洪涛清楚,他也是头一回见到有鱼会如此挣扎,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栏杆,两腿一弯一弯的好像帮着洪涛使劲一样。
“鲟鱼,咱俩换换,我这个左胳膊又开始疼了。”洪涛死死用双手抓住鱼竿,由于他习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所以本来就有拉伤的左胳膊受力最大,刚和大鱼僵持了几分钟,就有点顶不住了。
“绷住鱼竿角度不松劲儿就成,我在后面抱着你,咱来接着拉。”洪涛和鲟鱼换了一个位置,鲟鱼抱着鱼竿在前,洪涛抱着鲟鱼的腰在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直到退到另一根支撑柱那里,再一边收线一边向前小步跑,跑到船头的柱子那里,再开始往后退。
十多分钟之后,鲟鱼的胳膊也顶不住了,胖子布被从二层甲板上叫了下来替换鲟鱼,鲟鱼上二层甲板操作探照灯,洪涛继续抱着胖子布的腰当指挥官。
“洪涛,我要把船掉一个头,如果长期倒车,动机会受不了的,我像右转,你想办法挪到船尾去。”安纳亚从船舱里探出头又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