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行就出事儿了。
下车的地方刚好是江北区有名的夜店一条街,到了这个点到处都是买醉寻欢的人。
六七个醉汉隔了老远就盯上了苏蓟北和薛伊筠,悄然之间已经把两人围了起来。
“喂!小伙计这么急着走是要做什么?”
“捡尸体都捡到我们的地盘来了,小子你也是胆儿肥啊。”
“这么正的妞,吃独食就不对了吧?”穿着背心的小胡子男想摸薛伊筠的脸,苏蓟北却扶着她躲了过去,他这一躲,小胡子瞬间就火了,随手就从腰后抄出一截钢管照着苏蓟北头上就砸了过去!
苏蓟北不退不躲,任由这一钢管砸到自己头上。
他没有痛哼一声,尽管血都顺着流到了脸上,反而笑了起来。
其实苏蓟北出了酒楼就一直在想,哪有见第一次面还是吃工作餐就喝得酩酊大醉的,而且还是个漂亮女孩,最后六叔还特意让自己送回家。
疑点太多了,不是进一步试探就是美人计,所以即使这一路上怀里的睡美人软玉温香他还是一直提防着薛伊筠,直到下车之后苏蓟北才确信这已经开始打鼾的女孩儿是真的喝多了睡过去了,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此间再无掣肘,那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口袋里的眼镜侦测器开始出现橙色信号并出急促的警报声——
一团旁人看不见的黑雾从苏蓟北脚下倏然涌出,依稀看得到其中有许多无法言喻的可怕身形,那黑雾化作数十只黑色的手臂,如利箭般透过众人的身体,直接捏住了他们的心脏,无尽的黑暗虚空和苦痛瞬间充斥了他们的身体。
“砰”的一声,钢管掉在地上,小胡子与其他人也随之全部瘫倒在地,手脚抽搐着,张着嘴想呼喊什么却叫不出声,表情痛苦,仿佛在经历着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蓟北的表情漠然如神祗,他索性抱起了薛伊筠,从人群里跨了过去,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这些人一眼。
到了薛伊筠家,原以为把她交给父母就了事了,结果按了5分钟的门铃都没人搭理,只好从薛伊筠的衣服里找出钥匙把门开了。
换鞋的鞋柜里只有一双女式拖鞋。一个人住吗?苏蓟北继续往里走,客厅的桌子、沙和电视都积了好厚的一层灰了,最少有一年没有人用过。
第一间是主卧,里面到处是被砸碎的东西,看得出有人生过激烈的争吵。
第二件卧室才是她的,很难想象这个年代的漂亮女高中生,飞鸟学园的校花,竟然简朴到这穷酸的程度,没有一般女生房里各种粉色系的装饰或者堆满床头的各种布娃娃,没有梳妆台上堆满的化妆品,到处是衣架挂满了新衣服,甚至连一台电脑都没有。
薛伊筠的房间除了桌子和床以外什么都没有,唯一算的上化妆品的是算是床脚下的一盒上海药皂吧,衣架上孤零零的挂着一套校服,桌上是白天在青苔买的连包装都没有拆的蛋糕还有一堆空的啤酒罐。
苏蓟北虽然一肚子疑问却也懒得管了。
刚把她往床上一扔,带着满脑子的问号便要离开,却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角。
“妈……爸……”薛伊筠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泪眼婆娑却又死死的抓住苏蓟北的衣角不让他走。
苏蓟北又用力挣了几下,还是挣不脱,苏蓟北索性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身上,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到走廊,打开门却犹豫了几秒,最后又折了回去。
然后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薛伊筠一觉醒来,宿醉头疼,却惊讶地现自己换了睡衣,而且还洗过头洗过澡!桌上的空啤酒罐被人丢了,蛋糕也被人吃过!家里的卫生也被人打扫干净得闪闪光!甚至桌上还有刚做好的早餐!这这这……到底是谁!
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满脑子后悔,昨天六叔让自己假意喝醉试探一下新来的那家伙,结果自己真的喝断片睡过去了……
昨晚到底和苏蓟北生过什么,她不敢想又不得不想,可是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薛伊筠正满脸红晕,且羞且怒,思前想后的时候,事情的正主终于出现了。
苏蓟北,不,是插班生苏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