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地开口,让韩千雅觉得有几分逗乐。
等真正学起骑马的时候韩千雅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上马都非常不利索,刚跨上去,就感觉自己的两腿被马鞍磨得有些难受,她身娇肉贵,从未碰过这种粗物,骤然一试,一万个不习惯。
她一上马就苦着个脸,符桑笑着安抚她:“玉娘子不必害怕,这马儿我瞧过是好马,非常温顺,贵府给你选了一匹好马,他不会伤害你的,等会儿你先适应一下马背上坐着的感觉,待会儿我教你如何训马离开。”
他教的仔细,韩千雅也学得认真,只是她闲暇之余,总觉得这个符桑不是个简单的,他并不像个穷小子,虽然他穿的很是质朴,一身长褂子,可是他俯身时脖子里露出的玉佩确实上好的玉色,起码是进贡给皇上亦是会爱不释手的样子。
而且漱玉说他是刚来上京没多久,瞧见她需要一个骑射先生才揭榜而来的,身份来历不说是干净,只能说是无害。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在知道她是景逸的妾侍之后,还以闺阁女子的名号称呼她,眉眼间不经意露出的自信,绝对不是一个穷小子会有的心胸。
她走神的想着,身下的马儿叫唤着,符桑眨了下眼,道:“玉娘子等等,我马上告诉你如何让马儿轻快地跑起来。”
第26章流产了
韩千雅来不及思考,符桑已经飞快的翻身上马,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瞬间就撒腿子跑出去了,他还在那解释着:“马儿就是这么跑的,你现在知道了吗?”
“你把鞭子打在屁股前三寸的地方,力道要重一些。”
韩千雅只来得及尖叫一声,看着周身景物飞快变换,自己只能抓紧了缰绳,偏偏符桑还非常的君子,坚决不碰到韩千雅,她就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亡命之徒在奔跑。
她只能大喘着气,大声喊着:“如何勒马,你勒马!”
符桑笑了一下,伸手抓住前面的缰绳,用力往后一扯,马一仰头,便就此停了下来,韩千雅自己没注意到,符桑这样的姿势,像是将她抱在了怀里似的。
她不察,符桑很快松开她,韩千雅看了眼周围,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问:“我们这是到哪了?”
符桑左看看右看看:“我们才出来不远,怎么你想回去吗,我现在带你回去。”
刚才那一下给韩千雅算是吓个够呛了,她实在是不想再体会一把那种刺激了,得先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出她很是不想再骑马的样子,这让符桑觉得自己非常失败,毕竟自己作为一个骑射老师,居然让自己的学生厌恶起了骑马,这怎么能行,于是赶紧找话找补:“你只要相信你的马儿就可以了,你相信它不会伤害你,他就会对得起你给的信任,多看看沿途的风景,多美啊,不过你要是在塞外,这个天可以看见路边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四季交替的变换。”
他不经意地说着,后半句算是把自己塞外而来的身份交代了。
符桑是有欣赏过上京的美景的,只是看了多少次都觉得还是不如塞外开阔,上京太拥挤了,多的是楼宇,他更喜欢塞外的辽阔。
韩千雅余魂未定,此刻才懒得在一个没什么交集的骑马师父面前装,直接讥讽道:“想必你这样的方式教人应该是第一次吧?毕竟不会有雇主让你第二次上门了。”
她的话让符桑有些伤心,不过他随即很快释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你要是觉得我教的实在不行,我可以不收取报酬。”
他当时是看见悬赏二十两才来的,他来上京的盘缠所剩不多了,加起来也就不过五两银子,二十两对现在的符桑来说是一笔巨款了。至少能让他在见到师父之前维持自己的温饱。
韩千雅吐出一口气,道:“行了,先回去吧。”
这个骑射她实在是不怎么想学了,有一瞬间她自暴自弃的想不学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会上场蹴鞠。
符桑又是一鞭子打马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原点,漱玉和几个丫鬟正在焦急地等着呢,他们也没想到这个骑射师父居然这么不走寻常路。
漱玉责怪着符桑:“这位公子做事这么不循规蹈矩,万一弄丢了姨娘怎么办,你担得起责?”
符桑悻悻然耸肩:“中原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是在塞外学马,只把你扔在马上一鞭子送你走,你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漱玉不与他争辩,韩千雅挥手叫停,让他们都闭嘴。
“漱玉,你给符先生二十两银子,这骑射我应当是学不会了,算了吧,回府吧。”
符桑手里拿着逸王府下人递来的二十两银子,面色很是落寞,他叫住了要离开的韩千雅:“难道我的技术已经如此差了吗?既然你没学会,这个银子我还给你,不收你的。你且等我,我去学学该如何教你,学会了再回来找你!”
他把银子扔下,骑着自己的那匹马,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只余下一阵飞尘。
韩千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看着地上的银子,有些心累:“把银子收起来吧,我不学骑射了。”
她是当真放弃了骑射,仔细想想也不一定要会不是么,只是她总想着事事都要爱做个好,给自己争一口气,给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争一口气,所以才病急乱投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