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依裳道:“我能体谅萧师兄,掌门师兄不必担心,我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和萧师兄生分了的。”
白青竹顿时哑然,他何时不希望他们生分了?
就算以前不希望,现在也希望了。
他劝道:“我说你,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事儿,岂能如此儿戏?你想一想,他今日因为一个女弟子没注意到你,明日就会为了这个女弟子忽略你的感受,后日便要因为这个女弟子冷落了你。说不准,等你们成婚了,他还要再给你纳几个妾室回来呢!”
“他不会的。”
萧跃笙是个什么样的正经人,沐依裳心里清楚的很。
单单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萧跃笙那么做也并没有错。
沐依裳知道掌门师兄是希望她能寻一个无限包容她的男子,可沐依裳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男子若是不稀罕,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成家?
凡人中尚且有分分合合的,更别说修行之人了。
修行之人的寿命很长,能在漫长的相处过程中保持初心的很少。
白青竹和张夫人,是沐依裳少见的成婚这么久还如此甜蜜恩爱的。
她也不奢求这样好的婚姻,只盼着能相互扶持,偶尔冷的时候,有个人给自己取暖,那也足够了。
沐依裳笑道:“萧师兄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掌门师兄就放心吧!”
白青竹哪里能放心,他简直是放不下心来。
这丫头怎得还是个恋爱脑?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顾流觞,便瞧见那人低垂着脑袋,像极了被霜打蔫儿了的茄子。
难怪顾流觞那么没有自信。
白青竹只能耐心的劝说:“师妹啊,这世间男子千千万,也没必要在同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沐依裳却道:“我沐依裳这一辈子若是认定了谁,便会一辈子和他绑在一起,除非对方辜负我,否则,我宁愿吊死在这棵树上。”
听闻此言,顾流觞咬紧了下唇。
嫣红的薄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顺着贝齿淌出了血水。
他突然转身,道:“师尊,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沐依裳哪里能放心他一个瞎子到处乱跑,连忙迎上来搀扶,“你走慢些,别摔了。”
顾流觞本想甩开她的手,可又转念一想这样的搀扶怕是再过不久也得不到了,还是珍惜如今得好。
“嘴唇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太干燥了?”沐依裳留意到他嘴唇上的血迹,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给他擦拭。
这帕子还是顾流觞送她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只漂亮的白色狐狸。
虽然和她的原身不太相似,但对于那时候没有见过沐依裳真身的顾流觞来说,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狐狸了。
小狐狸染上了红色,从白狐变成了赤狐。
顾流觞躲了躲,道:“我没事了,师尊别擦了。”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那方帕子是以前的他精心绣的,顾流觞不舍得让自己的血沾染了帕子,更不想让那白狐变成红色,那样就更不像师尊了。
沐依裳单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别乱动。”
她一面擦拭,一面喃喃道:“怎么对自己这么不上心?血都流成这样了,还这么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