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回去了。但特务跟着他不放,在火车上杀了他,抢走了重要文件,把他扔到车外。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他为什么没有车票呢?”
“有车票就会暴露出特务的住处离哪个车站最近,所以他把车票从被害者的口袋里拿走了。”
“好,雷斯垂德,很好,〃福尔摩斯说,“你的理论很集中。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这案子就完结了。一方面,叛国者已经死去;另一方面,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计划大概也已经到了欧洲大陆。我们还有什么事可做呀?”
“采取行动,歇洛克——采取行动!〃迈克罗夫特喊道,一下跳了起来。〃我的本能使我不能同意这一解释。拿出你的本事来!到作案现场去!访问一下有关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来进行吧!你的一生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可以为国效劳哩。”
“嗯,嗯!〃福尔摩斯说着耸耸肩。〃来,华生!还有你,雷斯垂德,你能不能劳驾陪我们去一两个钟头?我们从阿尔盖特车站开始调查。再见,迈克罗夫特。我将会在傍晚以前给你一份报告,不过我有话在先,你可别抱多大希望。”
一个小时之后,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和我,来到穿过隧道和阿尔盖特车站相交的地下铁路。一位谦恭的、脸色红润的老先生代表铁路公司接待我们。
“年轻人的尸体就躺在这儿,〃他说,指着离铁轨大约三英尺的一处地方。〃这不可能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因为,你们看,这里全是没有门窗的墙。所以,只可能是从列车上来的,而这辆列车,据我们看,是在星期一午夜前后通过的。”
“车厢检查后有没有发现动过武的迹象?”
“没有,也没有发现车票。”
“也没有发现车门是开着的?”
“没有。”
“今天早上我们曾获得新的证据,〃雷斯垂德说。〃有一个旅客乘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的普通地铁列车,驶过阿尔盖特车站。他说就在列车到站前不久,听见咚的一声,好象是人摔在铁路上的声音。雾很大,什么也看不见。他当时没有报告。咦!福尔摩斯先生是怎么啦?”
我的朋友站在那里,脸色紧张,注视着从隧道里弯伸出来的铁轨。阿尔盖特是个枢纽站,有一个路闸网。他那急切而怀疑的两眼注视着路闸。我从他机灵而警觉的脸上看到他的嘴唇紧闭,鼻孔颤动,双眉紧锁,这些都是我熟悉的表情。
“路闸,〃他喃喃说,“路闸。”
“路闸怎么啦?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别的路线上不会有这么多路闸吧?”
“没有。很少。”
“还在路轨的弯曲度。路闸,弯曲度。说真的!如果仅此而已就好啦。”
“是什么,福尔摩斯?你找到线索了?”
“一个想法——一种迹象,如此而已。不过,案情更加耐人寻味了。异乎寻常,完全异乎寻常。怎么会不异乎寻常呢?我看不出路上有任何血迹。”
“没有什么血迹。”
“可是我知道伤势很重。”
“骨头摔碎了,但外伤不重。”
“应当会发现血迹的。我能不能察看一下那个在大雾中听见落地碰撞声的旅客乘坐过的那列火车?”
“恐怕不成,福尔摩斯先生。列车已经拆散,车厢已经重新分挂到各路列车上去了。”
“我敢向你保证,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说,“每一节车厢已经仔细检查过。是我亲自察看的。”
我的朋友对于那些警觉不如他高、智力不如他强的人总是缺乏耐性,这是他最明显的弱点之一。
“很可能是这样,〃他说着转身走开。“从出事的情况来看,我想察看的并不是车厢。华生,我们在这里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雷斯垂德先生,我们不再麻烦你啦。我想现在我们必须到乌尔威奇去看一看啦。”
到了伦敦桥,福尔摩斯给他哥哥写好一封电报。发出之前,他将电报递给我。电报上写着:
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亮,但可能熄灭。此刻请派通讯员把已知在英国的全部外国间谍或国际特务的姓名及详细住址列单送到贝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