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附议,还请陛下三思!”
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很快便有一堆又一堆的文臣站出来反对兴兵缅地之事。
“迂腐至极!”站在文臣最前列的宁中恒挥袖起身,怒而发声道,“尔等只知佳兵者不祥之器,然却不知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道理!”
“尔等妄自尊大,一叶障目,认为缅国所占之地不过是贫土废疆,然却忘了在前周之时,缅地尚属我华夏之土的事实!天下土地皆有灵,是富是贫由人所控!按尔等言论,宣正七年西宁之地病灾不断,一片困苦贫弱之相,当时先帝是不是也该丢下西宁那块贫土废疆?”
“缅人反复,是我大宣边境未决之患,对缅兴兵,可解我大宣边境之患,亦可收复我华夏前周旧土,何来外扩侵占之说?!”
宁中恒这番言辞激烈的驳斥之声很快迎来了武将们的叫好之声。
“好!”
“宁大人说得好!”
在嘴皮功夫这块,粗细胞文化浅的武将们跟饱读诗书的文臣们存在天然的弱势,先前尚玉轩在激昂文字时,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驳,奈何他们实在是没什么文化,能想出的都是些脏话粗话,实在不宜在御前宣之于口。
有了宁中恒说话,武将们的腰杆子挺得更硬了,虽不能帮腔着说什么,但欢呼加油声一定得给足了!
“宁大人此言差矣!”尚玉轩不甘示弱,再度反驳道,“缅地在前周之时虽属我华夏之土,然已是两百年前的旧事了,如今高举回收故土之名号,未免有些名不副实吧?”
“再者,对缅兴兵,无论我大宣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在邻邦藩国看来,我大宣就是行使了以强凌弱的不耻之举,届时我大宣对外如何保持礼仪大国之风范?”
见尚玉轩还要没完没了的说下去,坐在龙椅上的楚天耀皱着眉咳嗽了几声,这才让乱哄哄的金銮殿重新恢复了安静。
“非我大宣要以强凌弱,而是外国小邦不识抬举!这些年来,缅人紧盯淮南之地,南靖游兵年年袭扰我西宁边陲,这如此种种,足够说明外邦小国对我大宣未能心服。”
“我华夏是礼仪之邦不错,然绝不可因礼仪大邦之盛名所累。兵者是凶器,然圣人不得已而时之!”
楚天耀说着,猛然站起身来,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兵法策论常有言,兵起而程敌,政不若者勿与战;食不若者勿与久;敌众勿为客;敌尽不如,击之勿疑!”
“缅国国力日衰,经淮南一战兵力锐减,此为用兵最佳之时也!”
“诸卿先言缅地为贫土废疆,然却忘了这缅地自古以来是为我华夏之土的事实!百姓尚言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的道理,然尔等博学多才的臣工,怎可因旧土贫瘠安然弃之?”
楚天耀后边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将发兵缅地的正当性直接上升了一个高度,瞬时让不少刚刚还出言反对用兵的大臣低下了脑袋,脸上甚至有羞愧之色闪过。
楚天耀凝视着殿内的文武百官,态度坚决地发吼道:“对缅发兵,朕意已决!非行侵占之恶,只为收回旧土!”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大宣万年!”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大宣万年!”
武将们和支持发兵的臣子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赞颂之声,至今日起,大宣迎来了历史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