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好似没听见他说的话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棋盘,催促着傅福详,“到你落子了,莫要分心。”
“是!”
傅福详忙点头,将举在手中的白子落下,张着嘴将昨日庄振鸿与喻崇山予卫学海送礼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听后,楚天耀举起黑子的手微微一颤,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笑容,“这喻崇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哈……”
“为了喝这口汤,朕这二叔还真是煞费苦心。”
落下手中黑子后,楚天耀轻轻地哈了口气,“往那二人身边塞几枚钉子。”
“奴婢明白了。”
回话的同时,傅福详已将白子落下,他望着棋盘叹了口气,“陛下棋力高超,奴婢拍马难及……”
“哼!”
楚天耀看了眼傅福详刚刚落下的白子方位,略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从一开始你就没把心思放在棋盘上,这棋下得委实难看了些。”
傅福详尴尬地笑了笑,殿外这时传来傅少卿的声音,“万岁爷,早膳到了。”
闻声,楚天耀缓缓站起身,伸手指了指傅福详,“你俩父子是掐着点让朕用膳呢?”
见被点破自己与干爹的用意,傅福详讪笑回话道:“陛下龙体要紧……”
楚天耀摇头失笑,敏锐如他在跟傅福详下棋后不久,就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无非是想快点结束棋局,从而不耽误自己用膳的时间,因此傅福详这棋下得极为随意。
“与朕对弈你未敢尽全力倒没什么,只是为朕办事时,不可如此收力。”
闻听此言,傅福详立马磕了个响头,“奴婢不敢,为万岁效力,婢子唯恐力怠,怎敢收力?”
楚天耀展颜一笑,朝殿外喊道:“进来吧。”
只见傅少卿端着一碗热粥与几个肉包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膳食端放在楚天耀的案桌上。
“万岁慢用……”
留下一句话后,傅少卿又转身退了下去。
喝了口热粥后,楚天耀抻着脸看了下首的傅福详一眼,摸鼻发问道:“靖泰侯……”
他本想说靖泰侯卫翎超六个字,但一想到卫翎超那废物习性,又觉用靖泰侯之名称他有点辱没了靖泰侯的威名,索性便对卫翎超直呼其名了。
“卫翎超的大寿就要到了,卫府就没什么动静?”
被问到卫府的事,傅福详的脸色明显有些怪异,他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卫府……呃,据卫翎超个人的意思,他是想大肆操办这次的寿宴的,据说要摆不小的排场。”
“另,还有一事,婢子不知该不该说……”
瞧他脸色怪异,略带尴尬,楚天耀有些不解地皱起眉,“有什么话就直说。”
傅福详有些难为情地挠挠脸,口齿略有不清的说道:“呃……是这样,卫府里边的探子告诉奴婢,那卫家二少爷卫学仁与卫翎超的第十六房妾室……互相私通,行苟且之事时还被卫府的吴氏给发现了。”
“噗……”
刚喝口粥的楚天耀在听到这劲爆的八卦时,差点没呛着,看着傅福详那尴尬的脸色,他这才明白对方先前为何吞吞吐吐。
这种人家里的伦理破事,确实不太适合跟他这个皇帝说。
“真是什么样的爹,生出什么样的种啊!”
楚天耀按着眉说出了讽刺之语,但他很快便察觉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似乎连卫学海都给骂上了,他像是找补似得补上了一句,“卫学海倒是个例外,倒也算是歹竹出好笋的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