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头发出一声嗤笑后,楚天耀装作若无其事地表情说道:“诗词一道虽是黄某心头之好,然某家在这方面才识有限,并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诗作。”
“黄兄何必出此自谦之语?”见楚天耀不接茬他顿时有些着急,忙道:“常言道君子相交,应互通琴棋书画,先前与黄兄以棋会友,此刻以吟诗作对为收尾,也不枉今日与黄兄相识一场呀!”
“照我看今天机会难得,你我二人今日就以题作诗,互相较量较量?”
楚天耀饮茶不语,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说道:“庞兄既然有如此雅兴,那黄某便以身作陪吧!你且说说,以何题作诗?”
“好!”庞星瀚抚掌大乐,眉目一挑道:“如今逢凛冽冬季,你我不如就用冬天这一气候为题作诗?”
当听到庞星瀚说出以冬季为题作诗时,楚天耀差点没笑出声来,只得强撑着表情回复了一个字,“可!”
“黄兄同意就好,那便先由我来作一首?”
说着,庞星瀚背手而立,开始在馆内来回踱步,“冬夜洒雪浅,日寒人渐稀,天寒云淡深,大雁展翅飞!”
随着庞星瀚诗成落音的那一瞬间,周围人便爆发出激烈的叫好声,“好!好一个大雁展翅飞!”
“短短四句便将冬夜、雪花详尽,尾处一句大雁展翅飞更是充满自由洒脱之意!不愧是第一才子!”
“妙哉!真是妙哉!这诗句不仅对题,而且寓意深远呐!”
与周围人惊艳的态度所不同,楚天耀就好比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心里一个劲地吐槽起来,“就这也叫诗么?堆砌辞藻,看似华丽却样样不通!”
“怎么样?”
庞星瀚有些得意地朝楚天耀努了努嘴,“黄兄可曾将诗作准备好了?”
“庞兄厉害,在下自然没有庞兄这般出口成章的本事,可在下曾在某次睡梦中偶听到几句诗句,或能与庞兄的诗作相较一二。”面对庞星瀚的紧逼,楚天耀只得说出违心的夸词。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在梦中作诗不成?”
“这……这只怕是觉着自己的诗作不尽人意,先扯出做梦来当借口吧?”
“兄台高见,我看八成是这样没错!”
楚天耀的话瞬间引起在场人的议论,他们看向楚天耀的目光中既有不屑,也有同情,毕竟在他们看来庞星瀚是京城第一才子,与他作诗吟对较量高低确实是太难为人了些。
“此诗是在下偶在梦中听你老翁所念,初闻此作在下便惊为天人,今日大可念来供诸位赏析一二!”
说着,楚天耀忍不住在心里致歉,“柳大人,小辈借你诗作一用,还请老祖宗勿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此句一出,满场的议论声瞬间平息,所有人的呼吸都开始凝固起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楚天耀口中念出的这一首诗作无论是寓意内涵,乃至工整程度,都要远甚于庞星瀚的诗作,与此诗相较下,庞星瀚那首诗作在顷刻间便化为陈词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