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的一晚,沈晚清被送进医院,陆知夏因为发热期不稳定,不得不留在家里。
满地狼藉,血迹已经干了,她抹了抹眼泪,去洗手间拿来拖布,颤抖着擦干净。
陆知夏跪在床边良久,发热期还在冲撞着,但她已经没心情再做任何事。
琥珀川冷眼旁观处理的全过程,等人都走了,她笑着蹲在旁边。
笑声刺耳,陆知夏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她猛地挥拳砸过去。
她们打在一起,陆知夏这次不知发热期耗力,还是心情过于低沉,她没能打过琥珀川。
陆知夏气息急促地倒在地上,琥珀川站在她的头顶,明明是原来如初的温糅笑脸,现在却分外刺眼。
“好孩子,不用谢,你离真正的自己又近了一步。”琥珀川蹲下身,轻轻麽她的头,笑道:“你被别人打过多少次,还记得吗?都是因为沈晚清,这是她欠你的。”
血迹和泪水模糊陆知夏的视线,她眯着眼看着头顶的人,琥珀川的脸正在扭曲,越来越可怕。
她瞪大眼睛那一瞬,琥珀川却不在那了。
陆知夏没力气了,她躺在那,伤痕累累,泪水布满脸颊。
她不知今晚的自己怎么了,好像疯了,她没想过伤害沈晚清。
悔恨谴责着内心,陆知夏的心痛,远比身体的痛还要猛烈。
琥珀川不知去哪了,陆知夏没有力气去找她。
胡思乱想中,陆知夏渐渐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暗窗射进来的光亮,说明天应该亮了。
房间棚顶蓝天天窗亮起,她像是躺在阳光下,陆知夏闭着眼睛,大脑轰隆作响。
外面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
陆知夏醇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她的喉咙干哑,嘴巴也是干燥得要裂开。
脚步声渐近,陆知夏眯着眼,是米修。
米修围着陆知夏打转,呜呜地哼哼像是要哭。
陆知夏一动不动,米修鼻尖嶒嶒她,殄殄她,试图杳着她的衣服拽出去。
米修试了几次不行,它汞了汞陆知夏,叫两声,便跑出去了。
再之后,是嘈杂的脚步声,米修带来了张妈。
陆知夏不想叫救护车,张妈只能扶她起来,她靠在床边,米修趴在她脚边,低低地呜咽。
她麽麽米修的脑袋,扬起笑,安慰落泪的张妈:“我没事,有水吗?”
她喝了三杯水,人好像活过来了。
张妈端来汤,她喝完有些力气。
“我去玺枣,奶奶,我没事。”陆知夏去玺枣,张妈不放心,米修也乖乖蹲在门口。
陆知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都是血,也不知是哪里破了。
手上、身上,无一例外都有血迹,还有大片的青紫,之前在墓地打架的伤刚好点,这次又伤了。
泪水伴随着温热的水落下来,她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但外面有人,她不敢大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