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斑点横生的暗褐色土壤:“看看这些血迹,你还这么认为吗?”
卫沉锋弄开墙壁亲自检验过。
状似普通的土墙后面,不是土石,而是很多年前粉刷过的墙,墙上的血迹就像一树枯萎的红梅。
他上过战场,自然知道飙射到这个高度的血迹需要使出多大的力道。
承受了这股力道的人,肯定不会有活路。
“她就死在这个位置。”杜蔓枝比划着。
这是她从怨气里解读出来的结果,不是自己乱猜的。
“转移出去的应该只是一具尸体,或者就跟你对付湛舒华一样——找人冒充的。”
所谓的先帝病逝,是一个虚伪的谎言。
为了保证皇位的和平让渡,先帝多“活”了几天。
杜蔓枝甚至不需要说出凶手的名字。
是谁在费心掩盖犯罪现场,谁就是凶手。
杜蔓枝有点难受地想,先帝临终前该有多绝望啊……亲生儿子为了权势而置她于死地,她那么殷切地盼着定国公发现猫腻,进宫救她。
定国公没有出现。
也不知道他最终有没有发现真相。
根据杜蔓枝打听到的消息,先帝下葬之后没几年,定国公府出事,退隐的老国公得知全家被挟持,回到京城喊冤。
通敌案还没查出结果,老国公病死狱中。
茫茫黄泉路上,他也许在快马加鞭,去追赶他先走一步的君王了。
杜蔓枝眼前浮现出一张耷拉着眼皮的脸——造成这一切的,是当时的皇太子,现在的狗皇帝。
背着弑母的大罪,他还想得道成仙?
做梦去吧!
无情道都不想收容这种垃圾,呸!
……
卫沉锋突然点出一个疑点:
“倘若这间密室就是先帝丧命之处,为什么它没被摧毁,还被再次修缮……”
杜蔓枝也想不通原因。
“再看看这间密室里还有什么吧。”她提议道。
杜蔓枝在宫殿外围布置了一圈结界,免得噪音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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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高强度挖掘,两人满身尘土,每次呼吸都觉得粉尘绕着鼻尖打转,呛起来能把人咳到眼泪乱流。
灰尘充斥着整个环境,这是贴了清洁符也不管用的。
又一次剧咳之后,杜蔓枝注意到对方微红的眼角和生理泪水。
美人不愧是美人,又狼狈又可爱。
她坏心一起,伸手扣住卫沉锋的下巴。
他疑惑地递来一眼,声音愈发沙哑,挠得她心里直痒痒:“何事?”
“小美人,你姓甚名甚,可有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