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青年瞪大了眼还想骂他。
杜蔓枝提了一下勾魂索。
链条声一响,他瞬间不敢吭声了。
蛊师听不见二鬼争吵,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寒气吹得他骨头疼,虚弱地问:“是……什么事……”
杜蔓枝拍拍手:“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你印堂发黑啊。”
蛊师听不懂。
她好心解释道:“我是说……你,快,死,啦。”
她的声音有魔力一般。
一字一句,如同催命符。
蛊师当真觉得全身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心口,麻木里又透着无法描述的疼痛,他呼吸艰难。
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状况不好,他随身携带的各个容器里,数不清的蛊虫拱开盖子,很快就爬满他全身,只给他露出眼睛和鼻孔。
蛊师意识到了什么。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
只见第一只蛊虫朝他张大了口器。
针刺,撕咬。
一场风格极其原始的昆虫盛宴!
在第一只蛊虫的带领下,其他蛊虫很快也欣然加入。
对着蛊师眼中强烈的求救信号,杜蔓枝视而不见,微笑着退后。
“它们很喜欢你的血肉。”
“平时没少喂吧?”
“我不太明白,它们身上为什么还有尸臭味?”
“你身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喊着要你还他们血肉?”
蛊师在剧痛中奋力甩动四肢。
身体不听使唤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蛊虫的毒素起作用了。
落到他手里的仇家,个个都是在万虫噬咬中痛苦死去。
他们那么疼,却因为喉咙肿胀,拼死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蛊师一直很享受观看盛宴的过程。今天,盛宴的食材成了他自己!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死前是这样的感觉。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杜蔓枝眯起眼。
蛊师身后,那些死者的残念飘浮在空中,意识到她的打量,它们齐刷刷发抖。
“不用害怕我,我只是算到这个人的死期,特意赶路上来送他一程,免得他临走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
蛊师眼里始终没有懊悔,此时却多了疑问。
杜蔓枝居高临下,冷淡地开口:“养蛊自噬,是你应得的下场。”
之前她在街上遇到蛊师,看出他的命火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