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文静一愣,手中的存折蓦地变得异常烫手,她正想拒绝,声音却被打断。
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快步走到楚翊涵身边,小心翼翼地搂住楚翊涵的腰,脸色臭臭地道:“老婆,妳肚子里怀着宝宝,不能太累,咱们该回家了!”
楚翊涵犹豫地看了一眼何文静,试图跟身边的男子讨价还价,“可是……我想和弟媳多说几句话,我们要培养姑嫂感情……”
“等妳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给孩子断奶以后再培养也来得及,走吧!”男子霸道地搂着楚翊涵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虽然霸道,但呵护之情却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何文静羡慕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想起了以前怀瑞凯时的孤苦伶仃,这样的幸福恐怕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
“听说妳叫何文静?”就在这时,耳后传来一道略带挑衅的声音,她先把楚翊涵送给她的存折放进了小巧的宴会包中,然后奇怪地回过头,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
名贵的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线,一头长发烫成了大波浪,还染成了诱人的酒红色,纤细白嫩的手臂处挂着一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并扬着下巴很傲慢地看着自己,何文静不解地看着对方,“妳是……”
对方冷冷一笑,“我还听说妳以前在东方大饭店做过一个月的园艺师。”
“是的,不过……”
“妳比翊尧老一岁……”对方再次盛气凌人地逼近她。
何文静终于感觉到这女人来意似乎有些不善,“能不能问一下,这位小姐妳要表达的重点到底是什么?”从小到大,何文静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和人交往,但是如果对方想要令她难堪,那么对不起,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就是了。
她无畏地环起双臂回瞪着向自己公然挑衅的女人,“最好不过告诉我妳刚巧是被我老公甩掉的女人之一。”
“妳……”对方原本还傲气冲天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怒不可遏,“何文静,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是怎么嫁给翊尧的,仗着自己生了他的小孩就挟天子以令诸候,妳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呢?我今天倒想见识见识那个死小孩到底有哪里好,令楚老爷子这么心急的想要将你们母子两人弄进家门。”
“喂……”
“阿姨,我不是死小孩,我是活小孩哟!”身穿一套纯白色小西装的何瑞凯突然从两个女人中间冒出头来,他歪着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老妈,又歪着头看了看眼前的大美女。
“阿姨,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说,如果视力不好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给医生叔叔检查一下,否则将来会发展成各种怪异的疾病,像阿姨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真的染上怪病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大美女低头瞪着腿边一本正经的小男生,看到他的面孔后,她的表情狠狠一怔,老天!这孩子居然和楚翊尧长得真的好像,看着他,她彷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楚翊尧,顿时,她的胸口一紧,莫非他真是翊尧的亲生儿子?
可是这小鬼讲话还真是气人,明明和她说话的时候很恭敬,可是字里行间却句句带讽,她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何瑞凯的后脑一记,“小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教养?是不是和你这个下等人出身的老妈在一起时间长了,连最起码的尊敬之道都不知道,有这么和大人讲话的小孩吗?”
后脑被敲的何瑞凯突然委屈地嘟起嘴巴,“阿姨,我要告诉给我曾祖父说妳欺负我,如果妳再敲我头的话,我就让我曾祖父把妳从这里赶出去。”
“你这个死小孩……”骆妮娅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的看着何瑞凯,“还真是没家教到了极点,简直就是一个下贱货……”
“这位小姐,我们再下贱,也没有妳下贱吧?像个泼妇一样跑到别人的婚礼上撒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高贵优雅?我看,妳的素质连街边的一条野狗恐怕都不如。”
“妳……妳居然敢这样说我?”骆妮娅似乎被激怒了,本能的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的挥了下去。
可刚刚挥至一半,便觉手腕一痛,截住她巴掌的人,竟是身着一袭名贵西装的楚翊尧,他冷冷的瞪着自己,表情阴鸷异常,“骆小姐,虽然我很欢迎妳来参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礼,但并不欣赏妳这种不分场合的暴力行为,在妳抬起手腕的时候,我劝妳最好想想,站在妳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妳能惹得起的人,如果妳不太确定,那么我奉劝妳最好懂得适可而止,否则我无法肯定妳会不会安全的走出今天婚宴的大门。”
虽然他并不期待今天的这场婚礼,但远远看到有人想对他的新婚妻子行凶时,一股出自本能的保护欲便油然而升,况且就算何文静再如何讨厌,比起骆妮娅,也不知可爱多少倍。
被他高大的身躯以保护者的姿态挡至一边的何文静,心头突然一陈狂跳,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学会努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从小无父无母,耳聋又不会说话的外婆根本就做不了她的保护伞。
所以她只能将自己伪装成强者,即使在面对重重困难时也不服输的挑战上天赐给自己的艰辛。
直到刚刚被那高大的家伙推至身后,自己彷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弱者,不得不依靠他的羽翼来寻求生存。
而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何文静沉寂多年的心境产生了变化,就像好封闭已久的那扇门被一个陌生人推开,而那人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自己,直到一缕阳光刺进来,她终于看清那个打开自己心门的男人,竟是楚翊尧。
瞬间产生的这种想法令她的心狠狠一悸,微咬着下唇,一双大眼紧紧追随着对方的目光。
高大英武、气势逼人,一袭洁白的新郎礼服穿在他身上,更昭显出清爽诱人的气质,白色虽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但并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出自己,而楚翊尧身上的气质配上这身洁白的时候,却圣洁得让人不敢用正眼逼视。
呿!她在心底偷偷啐了自己一声,这家伙是她的死对头,怎么可以偷偷用这种心情去欣赏他?
就在此刻,被楚翊尧训斥得脸色惨白的骆妮娅不肯服输的皱着眉,嘟着唇,状似撒娇般的发出嗲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翊尧,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跟人家讲话?其实刚刚是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你妻子,分明是你看错了。”
“才不是,爸爸,这位阿姨她在撒谎,她刚刚明明就是想打我老妈……”何瑞凯见到靠山老爸来了,当然不放弃这个可以告御状的机会,反正有老爸给他们撑腰,这阿姨肯定不敢再动他们一分一毫。
“喂……你这个死小孩居然告状……”
瞬间,楚翊尧敛起冰冷的双瞳瞪向骆妮娅,他伸手将何瑞凯揽在自己的怀侧,“请问我儿子得罪妳了吗?”虽然这孩子只是他名义上的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小家伙委屈的可怜模样的时候一股遏止不住的怒火从他的心头涌起,忍不住就想替小家伙讨回公道。
“不是的翊尧,你儿子在撒谎啦。”
“我才不会撒谎,我还记得刚刚在洗手间那里看到这位阿姨和一位中年伯伯抱在一起,那个伯伯还很用力的咬阿姨的嘴唇,我就很担心阿姨会痛,本来想要去救阿姨,可是阿姨突然间对那位伯伯说,要伯伯再用力一点咬她,不只如此,那位伯伯好可恶哦,不但咬阿姨的嘴唇,还摸阿姨的咪咪和屁屁……”
“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的何文静被儿子一番“真实”的讲述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当楚翊尧看到她后,脸部表情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急忙跟见了鬼似的推开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欢迎妳今天来这里参加我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