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很惊恐,以为我疯了。后来又很庆幸,以为我获得了超能力,即便它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可现在,我觉得它是一个诅咒。”
“让你知道结果,可又让你改变不了。妈的,就这样吧。”
视频在一阵抖动中结束,白泉放下电脑,去卫生间取出一个大塑料盆,接满水后把硬盘连带着电脑一同浸入到盆里。
进入卧室,小心避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白泉把已经整理好的证件现金等等拿到外面,有些感慨。
“张哲……名字不错。真不知道是你的命比我好还是比我差,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白泉再次翻看张哲的证件和手机,把各个平台密码都改了一遍之后发现张哲说得对。
相较于自己从死物身上能看得见各种“光芒”,或者说“气”而言,张哲这种“望气术”太过鸡肋。
自己在古玩市场转一圈能挣个十几万乃至几百万,到张哲这里却只能当一个活人质检机。
连老中医都不如。
看着屏幕上不超过一千的余额,白泉决定从老本行入手,先搞点钱充实一下自己的腰包,然后再分析自己是怎么穿越到这个倒霉蛋身上的。
穿衣镜前,白泉一身休闲装,脚踩马丁靴,身背双肩包,整理一下偏长的头发后右眼一抹幽绿闪过,顺着导航走出家门。
古玩市场鱼龙混杂,九成九都是仿品。
在会看的人手里,玻璃和翡翠打眼一看就知道左手这个是哪个啤酒厂的。
在不会看的人手里,工地老头挖出来的陶瓷蟾蜍和小作坊里倒模翻出来的石膏蛤蟆没两样。
无非前者多了在泥里刨出来这么一道工序,后者只是厂家做旧,缺了些土腥气。
白泉出门是在中午,捏着一千块钱去铜钱堆里翻了翻,挑出两枚泛着绿光的去了鉴宝所。
借了套工具一阵忙活,再走出门身上已经多了五千大洋。
等到下午六点回到出租屋,卡上已经有了八万。
深夜,白泉在客厅里铺好新买的被褥枕头,拉好窗帘,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但写了几笔后直接将纸团作一团扔向身后。
“穿越的原因?真身是否死亡?眼睛……”
白泉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思考自己从陌生的身体上醒来后的这一天。
如果说张哲的经历是偶然或者奇遇,白泉是万万不信的,因为自己在十五岁那年冬天就有了类似的“望气术”,只不过自己更多是针对古董真假的鉴定,对其他倒没有很多关注。
农村家庭,家里很穷,自己又是长子,本该在十六岁放弃学业在家里跟着父母干农活的白泉跟着四叔倒腾山货,凭借一手判断新货老货的绝活跟着商行走南闯北,后来又阴差阳错知道古董造假这一行,这才在二十五岁这年混的一个盆满钵满。
“算了,不管是死是活都自有天意,现在的我就是张哲,不是白泉。得把人生第二场戏演明白了。”
“今天这一下午算是把张哲的眼睛给实验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这两种能不能叠在一起使用?明天再说吧。”
在手机上设下闹钟,白泉又看了一眼卧室房门,心事重重地睡下了。
一门之隔的背后,那本笔记依旧散发着浑浊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