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袖子里滑落三枚铜钱,凌云子笑笑:“我师父他老人家那辈人不论,只说年轻一辈的话,贫道山医命相卜在这五样……无敌。”
袖子一甩,凌云子抿了一口茶水,满脸笑意看着白泉,等待着惊叹声。
“装逼装完了吗?完事了就别废话了。”
打眼一看,这几枚铜钱上的气息比起他师弟的还要浓郁,白泉就相信了他的话。
只是这个牛鼻子……太爱嘚瑟,不装会死。不压一压他,恐怕这个牛鼻子容易反客为主,压自己一头。
“这次你算……唔……算我未来的运势。”
“咳咳……”
转过头瞪了一眼偷笑的小师弟,凌云子左手一捞,把三枚铜钱收进掌中,随后摇摇晃晃,卜出一卦。
解卦后,凌云子神色复杂地在白泉脸上左看右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见龙在田,大吉。”
“说人话。”
“七日之内必有大造化,还潜藏一个大机缘。若能抓住这个大机缘……福泽后世万万载都是说得保守了。”
“后世?我连媳妇都没有,我哪来的后世?”
白泉皱眉,这种卦象过于虚幻迷离,这群道士打着不泄天机的幌子不说人话,自己也被迫成为谜语人和他们猜来猜去。
“不不不,是全天下,全世界的后代!居士只把目光局限在自己一人身上,未免眼界太小了些。”
“呵呵,我有个屁的远大志向。能活着,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简单笑笑,懒得和凌云子争论这种“先有天下还是先有个人”的问题,带他二人回旅店房间取了东西后便不再多言语,留了个电话就把二人送走。
“妈的,出家人开大奔,真气派。”
驱车离去的两个道士消失在初升太阳的光芒里,白泉感慨一下钱不好赚,去路边卖油条的摊子喝了一碗豆腐脑。
豆腐脑,就得加盐才有味。
“师兄,你刚才看他面相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成卦了吗?”
凌云子一路疾驰,到了高速口才松口气,扭头就是一个爆栗敲在这个不成器的师弟头上。
“你瞎啊?!你没看见卦象怎么显示的吗?他是潜龙在渊了,马上就要起飞了,代价呢?!”
“他腾飞的那天开始就是天下大劫,苍生苦于厄难而不得解脱,你说我能不观察他面相吗?!!赶紧的,拿钱!”
小李道士给师兄点上火,又从手套箱里掏钱交高速费,过了收费站之后,凌云子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天下大劫没什么稀奇的,毕竟人各有命。我们道门中人济世救人就得在乱世出手,可这次……”
凌云子吐出一个烟圈,超车驶上快车道:“劫难好像就是他引起来的!”
“啊?!他身上半点法力没有,不是佛道两门,也不是那些民间传承,怎么可能掀起一场大劫?”
“不知道。”
“师兄,那面相呢?你看出来什么来了?”
“没看出来。”
小李道士表情如吃了苍蝇一般。自己师兄口中的无敌是远超第二、一骑绝尘的水平,可这种水平也看不出他的面相?
这个张居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脸上有一团气挡着他的命气,我那么看他已经是冒犯了他了,要是强行拿道气冲散,梁子就结下了。你小子还嫩,你且学着吧。”
一碗豆腐脑,两张吊炉饼,一杯豆浆,一个鸡蛋。
早饭钱付了,白泉打着饱嗝回到旅店,准备好好睡一觉。
昨夜一宿没睡,整个人精神状态都魔怔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现在,让我们试一试这只崭新的眼睛究竟能做什么。”学着张哲此前的记录行为,白泉把手机架好后举着手机走出旅馆,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这个公园里的人很多,有推婴儿车遛弯的父母,也有吃过饭出门消食的老人,是试验能力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