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我不由得微微一愣:“你如何识得我?”
闻得我之言,他眼中突然绽放出似喜似悲的神色,竟是比平日更为浓烈,仿佛他寻着什么得不到的事物,终于找到了一般。这般神色竟看得我心中微疼,我不由得轻叹:“你先转过身,待我疗伤可好?”
“好。”
听我的话,她乖乖转身,我用法术把伤口弄了个七七八八,又把这被单上的血迹都消了去。因担心这司命星君一时想不开,又来看我这些个无聊的琐事,便拍了拍床铺旁边道:“睡罢。”
说完,我便侧过身往里睡去。听我的话,她竟是没有反对,反而乖乖上了床,且伸出一只手,环住了我。我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言,只觉后背似乎有些湿热,似是温水沾染在上面一般。
待到半夜,我又朦朦胧胧做起梦来。
梦里我似乎听见有人说:“笑儿,笑儿,原来竟真是你。”
那声音这般辛酸,听得我心上竟是一片戚戚然的苍凉。梦里的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如此撕心裂肺,让我一阵阵,肝肠寸断般的疼。
她说:“别寻我了。我们就此放过罢……就此放过罢……”
我在床上养伤样了足足十一日,大夫还同我说,我这已经是恢复得快的了,他可从未见过有谁恢复得这么快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墨冰洁正在一旁替我削苹果。她这些天乖巧得有些异常,让我不免觉得有阴谋在里面,然而看她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我每次想要询问什么,又生生压到了肚子里。
“那是,”对着一旁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我一口咬着墨冰洁方才给的糕点,一脸得意洋洋道:“爷我八字硬,什么伤好不了?”
说完这话,墨冰洁又递了杯茶给我,我大口喝下,旁边的大夫笑道:“那是,宋公子的命可珍贵着呢,不比常人。”
我喝完茶,对着大夫傻笑,墨冰洁拿了条手绢,轻轻擦了我唇边的糕渍,那动作做得无比流畅,而且明明如此娘的动作,我却完全看不出娘,只觉得是宠溺而已。
大夫收拾好了行李和我们告辞,也就这个时候,长廊里突然传来一声清清浅浅的呼唤,一副熟捻的口气道:“子陌,你近来可好些了?”
一听这声音我就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往墨冰洁身后一躲。后来又觉得我现在用个大男人的身体躲一个女子后面着实丢脸,于是便又探出头来。直视不请自来的苏浅之。
苏浅之今日穿了身紫色华袍,玉冠高束,手中一把小扇轻摇,竟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衬着他那容颜,委实是个气度不凡。然而我被他折磨得一见他就紧张,实在注意不到他那些个风华。
大约是察觉到我的紧张,墨冰洁竟是不着神色的往我面前一挡,遮住我的视线,一只手握住我杯子下的手,轻轻一拍,似要我放心的意思。
苏浅之在我和墨冰洁之间扫了一眼,眼里带了些深意,他弯眉一笑,似是漫不经心道:“冰洁,多日未见,我竟觉得你变了一个人一般。”
“太子殿下多虑。”墨冰洁恢复到我受伤之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苏浅之又笑了:“往日冰洁看到我都要喊浅之哥哥,今日却不喊了?”
“身份不同。”
“哦?”闻言,苏浅之挑眉,眼里不满一闪而过:“冰洁变心变得可真快。”
“……”
墨冰洁沉默。
她的言语一向简练,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苏浅之,更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唉,冰洁,你可真真伤了我的心。”苏浅之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我一听他这话,立刻乐了。
比肉麻?本大神听人间小曲看人间小本,天地镜看了这么几万年,那可不是白看的。
于是我立刻一把抓住墨冰洁的手捧在胸前,深情款款道:“我的心肝儿,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吧?”
听我这话,两人都定力甚好,墨冰洁轻笑起来,替我拨开额前挡住眼睛的刘海,点头道:“我不离你,生生世世都不离你。”
“宝贝儿,你可当真?若你离了我,那我便是喝水都塞牙。我就没了太阳没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