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走在后面,想起走的时候,那暧昧的眼神和伯父警告的眼神,不禁好笑,明明就是他们的宝贝疙瘩约他出来走走的,怎弄得像是他有心图谋不轨一样。
打那大雨过后,白日的温度虽是没有降下来,但晚上的风却是凉爽的。
走在小径上,迎面吹来徐徐清风。招弟感觉到心旷神怡。
她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他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她驻足听了下来,偏头看着已站在身边的他。
迷离的夜色下,他的面庞越发清俊迷人了。
她故意恶狠狠道:“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音讯全无,回来,看我…我…”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像是要告诉他,她真的很生气,可却不知道,她能怎样。她能把他怎样?
“不会的。”苏明哲笑着,伸手把她揽了过去,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微微的摩挲着。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怎么会舍得丢下她音讯全无呢!
他的怀里,暖暖的。
…
因为大雨的原因,今年第一茬的忍冬花期晚了一些,直到五月底,才陆陆续续的开了。满山遍野的忍冬,在绿油油的叶子中,雪白雪白的点缀着。
每年,除了菊花茶,家里还爱喝的就是忍冬跑的茶。菊花清热,一般是夏季的时候用,解渴防暑。忍冬虽也有解暑的效果,但同时也具有防止风寒感冒的效果,所以在秋季多伤风感冒的季节最适合饮用。
家里,三妹是最喜忍冬茶的味道。
早晨,等着太阳还未出来,招弟就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下地去了。到了地里过后,看着那雪白的忍冬,就笑了开来,摘了一朵,掐掉花尾,放进嘴里一吸,虽是微笑,但还是能够辨出那淡淡的清甜。
按着如今这速度,不过今明两日,忍冬的颜色应该就会有所改变的。由雪白慢慢的过度到阳光般金黄。
她动手起来,开始摘忍冬…当清晨的阳光落下来,招弟一抹粉绿裙衫,仿佛就消失在了绿油油的忍冬藤间。
地里的忍冬藤,因担心长得过高,每年都会修建一次,不过半人高罢了。虽不能往上空发展,但在下面却是尽可能的让其自由生长,所以当初栽种三株的地方,中间那棵忍冬已被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太阳渐渐地毒了起来,招弟也没有再采摘了。要不是三妹偏爱忍冬,她今年也不会摘这么多的。而且狠毒阳光下采摘的忍冬,却是差了那么一丁点的味道。
回到家,即刻就烧火放入了蒸笼里面。慢慢两竹篮的忍冬,经这么蒸了过后,小小的一个筲箕就能够装下。把她端到通风又不能让太阳晒到的地方,招弟才总算有机会休息一下了。
她忙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呢!
吃早饭时,奶奶在旁边笑着对她说:“我看,等你出嫁过后,谁还有那个心思,每年都给三妹准备她最爱的忍冬茶。”
她嘴里咬了一口酸菜,道:“反正隔得不远,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准备的。”
奶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就这样宠着吧!”
宠着吧!她和三妹之间,平素里,少不了一些争执。可是谁说她性格大条就不懂得关心人了,前些日子,等着明哲回来的时间,辗转难眠的夜,都是她在一旁的睡着。
什么时候,那样娇小的三妹也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
招弟就这样笑着,嘴角挂上一丝笑容来。
午饭过后,就去了新宅子那边。屋里,现在已没了原来那样空空荡荡,摆放着的,有太师椅,有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也有圆杌凳子。
大姐虽然出嫁了,还是在眼跟前,但家里仍给她留了屋子。爹说,等她和三妹嫁了,家里的房子也会给她们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了,就尽管来,住多久都没事。
爹说这话时,被娘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女儿嫁出去了,可是婆家的人了,哪里有当爹的说你这话的…
爹撇嘴,看着她和三妹笑,不语。她们看着爹,也笑了起来。
娘瞪着她们父女几个,竟也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转眼,就已到了六月十五日了。虽说,夏日就要过去了,可那炙热的温度却是一点都不客气,狠毒的晒着。
明日,就要搬进新家了,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今天一大早,田光明和田光友就去采购搬家宴席需要准备的东西了。而剩下的人,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