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身上原来快要散开的魂魄在他全力施救之下,慢慢地暂时聚拢了起来。
而这时,原本旁边空无一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躲藏在一身黑色斗篷之内,噶声道:“你服下我的药丸,假装天道之力吓退了鲲鹏和冥河,药丸于修为有损,你又这样耗费修为替他护住魂魄不散,不过一个好友,值得吗?”
镇元子见红云的魂魄终于不再散开,露出了一丝笑意,“值得。”
镇元子俯身将红云抱起,对斗篷人道:“虽不知阁下是何人,但还是多谢出手相助。镇元子便欠下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何需要帮忙的,镇元子一定义不容辞。”
斗篷人笑了笑,声音粗哑难听,“你倒是重义气。可知我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镇元子无所谓道:“无妨。只要我能做得,一定不会推辞。”
斗篷人道:“既然你一定要如此,那你便欠下我一个人情。记住,以后我找你做任何一件事,你都不能推辞。”
镇元子颔首,“当如是。”
斗篷人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此地。
镇元子抱着红云急速向五庄观而去。 然而陆压的声音再轻,鸿钧也还是听到了。
他淡淡的嗓音传到了陆压的耳朵里,“陆压,过来。”
大约是刚做了一千年的讲道,有些疲惫,鸿钧此刻的状态是十分放松的。陆压从他的嗓音里听出了出来,有着一丝悠闲的惬意。
陆压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凉亭下,站在了鸿钧的背后。不知怎么地,陆压此刻有些胆怯走到鸿钧的面前了。
“若是不急着走,帮我将头发绾上吧。”鸿钧道。
陆压一愣,脱口而出道:“不急,不急。”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的急切,陆压顿时脸色发红。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走到鸿钧面前去,否则就不只是脸色发红,而是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一钻了。
陆压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梳子。”
“在石桌上。”
陆压看过去,果然见一旁的石桌上搁置着一把古朴的红纹木质梳子。
陆压忙走过去将它握在了掌中,转了转脑袋,机械般地将身体也转了过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鸿钧那头披散于肩上的柔顺青丝,一想到等会自己会来打理它们,不由得心跳如雷,口干舌燥,连自己同手同脚地在走路都没察觉到
等回过神来,陆压发觉自己正紧紧握着木梳,站在鸿钧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好在,鸿钧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他坐在那儿,一句也没有催促的话。
陆压看着面前这一头青丝,仿佛在瞪着一头小怪兽似的,良久,一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颤巍巍的伸出了爪子。
爪子在空中沿s形曲线的轨迹,晃悠悠地要到了目的地。一接触柔软的发丝,陆压就跟被烫到了似的,“唰——”地一下,收回了手。
鸿钧:“……”
他感觉到异常,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陆压觉得自己掌心都出汗,在衣衫上使劲地揉了揉,“师父,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帮你将头发绾好。”
陆压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别怕,别怕。不就是给美人师父梳个头吗,又不是让你亲他,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淡定些,淡定,淡……特么得淡定不了啊!
陆压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实则都快哭了。这可怎么办呀?
小徒弟站在他身后迟迟不没动作,鸿钧终于也察觉到了陆压的不对劲。不过,他实在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