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与婚姻大事不同,也许着急回南祺是真的有什么事,也说不定。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六叔没有从地上起身,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小姐,老奴阻止不了,也不拦你了。可是您要答应老奴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捋顺了思路,六叔的声音浑厚而有力,“一,将来旺带上,他骑马我放心,你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二,您不可这个打扮出去,要换上男装才可以。这里虽是东祺的边境,早前还说东祺现在乱的很,为了保险起见,小姐不宜身着女装。三,小姐一定要告诉老奴,你非去不可的目的。否则老奴会日夜寝食难安,这把老骨肉,恐怕真的受不住。”
带上来旺?这个不难,倒的确是比她一人要好的多。若是自己的话,迷了路也说不定。女扮男装那就更可以了,她之前还没想到,那样出去可会省去不少麻烦。
可第三条。。。。。。她该怎么说呢?可六叔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让六叔为难。
青花瓷瓶还捏在手中,反复转了一圈后,云中秀在心里说着抱歉,这才伸了出去,将手掌摊开来,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日与蒋震的对话,六叔也是听见的。前几日他离去前,是与我说过了的。他说要回去接巧儿,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他服下那天的解药后,这才让他离去。可是这都已经第四日了,若是他再不赶回来,恐怕非但送不回巧儿,便是连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所以我务必要将解药给他送去。再者我也实在想回去打探一下巧儿的消息。留她一人在南祺,我不安心。带上来旺也好,他恐怕也是万分思念那丫头的。没准儿走到半路时,我们还可以碰上也说不定。原本是想等巧儿回来给你们个惊喜,可现在却非说不可了。哎。。。。。。”
这话说的毫无破绽,而且很有说服力。可是听了以后,六叔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迟疑了一会儿,他缓缓从地上起身。
身后的夏荷和夏兰也同时站了起来,可来旺却依然低着头,傻傻地跪在地上。
六叔没有回身,所以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只是一边叹气,一边对身后的儿子吩咐道:“旺啊,要好好照顾小姐,骑马时莫要太快,万不可有一点闪失。听见了吗?”
话音落下,没有听到回答。却听见夏荷小小的声音,“旺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原来夏荷已经提醒来旺好多次了,可他却似是没有听见一般,还在傻跪着。
六叔转过头,诧异地开口道:“咋地了旺啊?陪着小姐回南祺,你听见了吗?”
缓缓地,缓缓地,来旺抬起头了。
这段时间,发生最大变化的不仅仅是云中秀,还有来旺。原本清秀白净的俊脸,此时已经瘦了许多。澄清的眸子也是灰蒙蒙的。听了六叔的话,他忽然大叫道:“不能回去小姐不能回去啊”
这声音惊到的可不止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包括六叔和云中秀在内都十分惊诧。
可转念一想,云中秀便似是了然了一般,笑着开口道:“放心吧,你爹都已经同意了。我们也许很快就能见到巧儿了。”
云中秀以为他是碍于六叔在场,所以只能那样说。谁知来旺却疯狂地摇着头,大声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您。。。。。。您不能回去。。。。。。”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来。
云中秀困惑地反问道:“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何?你不是很希望早一点见到巧儿?”视线瞄到他身边的两个漂亮丫头,云中秀忽然厉声道:“还是说。。。。。。你根本不希望巧儿回来?”
日久生情这种东西,云中秀可真说不好。近些日子来旺与她们朝夕相处,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异心。况且这两个丫头也实在长得漂亮。一个鬼精鬼精的,却又生了个狐媚子眼儿。另一个总是含羞带怯的,虽然两个人长得十分相似,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她一个女人看到她们都难保不会多看两眼,更何况来旺了。
没等来旺缓过味儿来,被云中秀拿眼睛一扫,聪慧的夏荷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连忙拉着妹妹跪下,她急着解释道:“夫人明鉴那夏荷是什么样的人夫人不难道还不知道吗?奴婢虽然身为一个卑贱的婢女,可是万不会做那样下三滥的事儿啊”
夏荷此生最怕别人说她勾引男人,曾经她就是因为这副容貌而被雇主家赶出来,还被人拉去游街,害得妹妹也一起受连累。虽然那是一个小镇,可是人言可畏啊。她再也呆不下去,便带着妹妹远走他乡。。。。。。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屈辱,夏荷忍不住红了眼眶。狐狸一般的媚眼,此时蓄着满满的泪花。。。。。。
迟钝的来旺在她解释过后也渐渐明白了,他也惶恐地连连和云中秀解释。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房间内,显得热闹异常。
云中秀只是随意一猜,万没想到夏荷的反应会那么大。
知道自己也许错怪了人家清白的姑娘,她心中有些内疚。可现在也不是该讨论这事儿的时候。
她蹙紧眉头,高声道:“都给我住口夏荷,你和夏兰去准备路上带的东西。来旺,你去牵马,记得多给它喂些草料。好了好了,都去吧,该干嘛干嘛。”
委屈地应了声,夏荷只能牵着妹妹离开。可来旺似乎还有话未说完,看着云中秀,他张着嘴,却一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云中秀的耐心是真的到了极限。不再给来旺说话的机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要再说。我决心已定,快去背马”
咬了咬牙,来旺最终还是把到了嗓子眼儿里的话咽了下去。他无奈叹气,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在一旁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