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连沐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他又是诧异,又是紧张,提步便靠了过去,语气匆忙地解释道:“不要这样,秀儿不要这样。我没有瞧不上你,从来都没有。你做这副打扮很美,美极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何说不让你如此么?”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可是那一脸狠戾的妇人却没有丝毫动容。她冷哼一声,迅速将头转向另一边。
此时,连沐风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两人相对而坐,明明近在咫尺,可是他却绷紧了身体,不敢向前探出半分。
最初是动情,方才是愧疚,到了此刻,他的心已经抖成了一团,那种感觉叫害怕,那种感觉曾经在珍儿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就算她不接话,就算她不想听,可他还是要解释,必须要解释
再不犹豫,连沐风伸出双臂,紧紧扣住前方那扭过身去的妇人。将她的身子扳正,他沉声说道:“你为何不想想,如我这种人,如我这般在乎珍儿,怎么会让她做出这种打扮在人前招摇?便是在皇宫的时候,她还是宫女,也根本没有资格穿成这样。这身打扮是在。。。。。。是在我将她囚禁在杏园时所做的,只穿给我一个人看你懂么?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艾吗?”他有些激动,声音又是颤抖又是沙哑。
从他的手搭在她双臂上时,她只是身子轻颤了一下。没有意想中的挣扎,也没有预料中的激动。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很平静,很平静。。。。。。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听了自己的解释,她面上只闪过片刻的惊讶,随后便含笑着开口道:“哦?是这样啊,妾明白了。殿下也毋需再做解释,不过就是吻了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妾可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了。妾只是一个脏了身子的妇人,所以殿下不必这般放在心上。”
她越是冷静,连沐风便越是害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为何只是眨眼的瞬间,她便成了这副模样?她是怎样一个妇人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清楚的很。她将自己说的如此卑贱,如此水性杨花,可是她心里一定是痛极了,难过极了。这对她来说哪里只是简单的一个吻,便是没齿难忘的羞辱都不为过的吧。。。。。。
握着她纤细手臂的大掌紧了几分,连沐风急急开口道:“你不可以这样贬低自己你知道的秀儿,那些话我只是说与母后听的。在我心中,便真的是一个清白的姑娘也没有你来的圣洁。你是秀儿,是云中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脏了身的妇人。日后。。。。。。日后我会护着你,无论发生了何事,无论有何人在阻挠,永远永远都会护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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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了媚香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了媚香
护着她?
好,好啊,怎么会不好呢?
可是。。。。。。今日已经是三月十一。
再过一个月零一天,也就是四月十二的时候,老皇帝就会驾崩。随后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南祺新皇登基,这是南祺朝第220年,也是元历一年。这将是一个战火硝烟的朝代,这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病弱皇子,称霸四方的神话。。。。。。
他能护着她吗?是一天还是两天?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不,都不可以。她想要的绝对不止是这么一点而已。她要的是未来,她要的是一辈子,她要的是富足安逸,永远永远都不用这般算计着才能过活。
他,行吗?
此时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许不成问题,可是。。。。。。司远登基后呢?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用不了多久,在司远的新皇地位稳固后,这男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方。不过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去四处周游,浪迹天涯了吧。。。。。。
那么在他离开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和他一起到处流浪吗?先不说这是不是她想要的,单说自己该以什么名义陪在他身边呢?珍儿的替身?或者只是寂寞时的一个旅伴?
呵呵,无论是什么,她都不要。现在的她可以隐忍,现在的她可以委曲求全,可那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可若是一切过后,她的努力却没有得到回报,单单只是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一般,随着他到处流浪,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做别人的替代品?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俊美无俦的男人。他浓密的发丝永远都是松散地绾在脑后,经过方才一系列的激烈举动,此时那三千青丝已经就快要倾泻而下。如墨般的浓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温柔中带着深情,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往下陷。
此时,他菱角分明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高挺的鼻子上也溢满了细密的汗珠。双颊上那对深深凹陷下去的酒窝,极是醉人。他的皮肤白皙光滑,此时还蒙上了一层红晕,泛着一种叫做养尊处优的光泽。
肌理分明,他宽厚的胸膛结实而又富有弹性。
这是一张再健康不过的好容貌,这是一副再健壮不过的好身体。
他的唇,是那样的红。肌肤,是那么的丰盈。。。。。只是这般看着,不知不觉中,云中秀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另一张面孔。那张苍白到极致的秀美容颜,那副虚弱到极致的孱弱身体。。。。。。
她以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应该会有一点最起码的信任。可是她却忘了,如他那般不断挣扎才磨练出的性子,如他那般忍辱偷生才活下来的生命,那样艰难的成长,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他,会信任谁呢?
就如自己这般,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再好,她也永远都不会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