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样子的?像他吗?还是像薛与梵?
小孩啊,居然有一个小孩了。
他能照顾好一个小孩吗?养大他,喂奶,擦奶渍,或许还要哄他睡觉,讲睡前故事或是唱儿歌?
儿歌啊?
可是他不会唱儿歌,他喜欢朋克摇滚,但摇滚朋克的儿歌怎么写?
没关系,他都能给孩他妈写小情歌了,不就是首儿歌吗?
小老虎,小蝴蝶……
没事,他没问题。应该没问题……的吧。
脑子里乱糟糟,后脑勺轻磕着墙壁时,旁边的门突然拉开一条门缝。门缝不大,露出薛与梵的小半张脸,才哭过的眼睛,眼尾微微泛着红,眼睫毛都有点湿漉漉。
周行叙直起身:“怎么了?”
她手抓着门把手,在门缝后门看他:“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偷偷躲起来被吓哭了。”
周行叙轻笑,摇了摇头:“没哭,我去买。你还想不想吃点什么?”
薛与梵摇头,目送着他消失在走廊上之后才关上门。穿上室内拖鞋,薛与梵小跑到阳台上,没一会儿他从单元楼里走出来,身影在道路两侧的树荫下若隐若现。
今天太阳很大,此刻穿过阳光的采光玻璃洒进室内。薛与梵盘腿坐在地上,额头顶着玻璃,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行叙的身影重新进入视线里。
没有上楼,只是他站定在单元楼的路灯下,坐在长椅上,一条腿伸直,方便他从口袋里拿香烟,手腕上挂着一个小袋子,他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烟蒂在烟盒上敲了几下,手挡着风,手再拿开的时候,烟头处已经飘起了白烟,他这才取下手腕上的袋子,靠在椅背上,慢慢抽着烟。
薛与梵没给他打电话催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阳台上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想要一个男人拯救世界,那么你首先也得让他抽根烟。
两根之后,他起身走进了单元楼里。
没一会儿,玄关处传来声音,周行叙开门进去的时候薛与梵已经从阳台起身离开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朝他伸手,周行叙把药店的袋子给她。
他买了好几个,不知道哪个好,也不知道哪个准确率高一点,就在店员奇怪的视线中全部买了。
薛与梵拆了两个,进了厕所。
照着说明书一步步操作之后,就是最折磨人的等待时间。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两根验孕棒放在茶几上。薛与梵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视线不停地在时钟和茶几之间来回切换:“紧张吗?”
周行叙没接话,他不说话也不妨碍薛与梵现在为了缓解紧张,嘴巴喋喋不休。
薛与梵开始分析是高考查分数的时候紧张还是现在紧张,她说到自己有一个同学查分数的时候直接进了医院:“周行叙,你高考完查分数紧张吗?”
“时间到了。”周行叙将一直落在时钟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短暂地停留在茶几上,随后望向薛与梵:“我看,还是你看?”
薛与梵心脏有点不舒服了,刚才说高考的喋喋不休样子没了,她嘴巴一撇:“一人一根吧。”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建树,但周行叙已经伸手随便拿走了一根,他盯着手里的小棍子看了半天,薛与梵都不管另一根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周行叙,生怕错过他任何一点表情变化。
“这是两条杠,对吧。”他说完,手被拉过去了。
薛与梵扯过他的手,看着他手里的验孕棒。
两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