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初晴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只得依了断心道人之言,拔出凤嘴长刀,往身前一横。
下一刻,只听“锵”一声长鸣震彻树林,铁棍狠狠击上长刀刀柄,竟将秋初晴震得如纸鸢飞起,重重落在草地之上。
撕裂般的疼痛自后背传来,秋初晴只觉四肢欲裂,身体都仿佛不属于自己,目中泪水又欲落下,不觉在地面呜咽颤抖。
墨茶青见此情形,急得想要相助,奈何身子无法动弹,只得厉声大喊:“秋初晴!若是不想辜负凤门主与海镜的期望,就擦了眼泪站起来!你可是堂堂青凤门大弟子!绝不只有如此程度!”
闻言,秋初晴脑中浮现了凤盈花瞧着自己时无奈的笑颜,将长刀一旋杵地,咬紧牙关借力站起,挺胸直立。
断心道人见他虽仍是眼角含泪,气喘不止,却已无惧怕之情,不觉欣赏地眨了眨眼。秋初晴一紧拳头,低喝一声,长刀一展便向司马悟斩下,刃边罡风一阵狂卷,吹得司马悟两鬓白发与衣袍不住飞扬。
然而司马悟未有一丝慌张,长棍势如破竹,直打秋初晴手腕。秋初晴一愕,正不知是攻是防,便听断心道人大喊道:“勿要紧张,攻击不变!”
秋初晴当即依了断心道人之言,令刀身直直捅出。果然司马悟一声轻啧,收回铁棍一横胸前,接下秋初晴攻击。
眼看两柄兵刃撞于一处,秋初晴立即使出全身力量相抗,二人一时僵持不下,铁棍与长qiang皆被震得咯咯作响。
断心道人心知秋初晴内力较弱,如此下去必会吃亏,忙道:“别与他对峙!想办法打开局面!”
秋初晴抿抿唇,寻了个时机退步,双手紧握长刀,抡起一道雪亮银弧,如一片白幕降下,直打司马悟下腹。
司马悟瞧着攻击扑面而来,仍是从容不迫,丝毫不挡。他悠悠举棍,向秋初晴脚下一扫,反倒逼得秋初晴动作一乱,茫然不知所措。
断心道人见他又被司马悟摆了一道,忍不住再度出声提醒,“跳!”
秋初晴听罢,忙蹬足一跳,足尖堪堪自那长棍上擦过,身形落于一旁。此动作间,他并未停下凤嘴长刀,反倒令其势更增几分。那刀背“扑”的打上司马悟腹部,竟将他击退数尺,几欲跌地。
司马悟心中一恼,忙稳住身形,怒目瞪向断心道人,“你这老贼!少在一旁多嘴多舌!”
断心道人摸着下颚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老朽不过指导指导晚辈,你哪里不服气?难不成觉得自己没有晚辈可教,太孤独寂寞?”
司马悟冷笑一声,“我现在倒不想教导晚辈,只想撕了你那张嘴!”
话音落时,他身影已如箭矢窜出,铁棍一点,落于断心道人眉间。钢铁冰冷的触感自接触点蔓延,沁骨噬心,寒意逼人,断心道人却依然嬉皮笑脸,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但闻“呛”的一响,一道寒光如惊虹贯空,撞上铁棍,霎时星火四溢,如乱花飞舞。司马悟面色一沉,只觉虎口一阵发麻,手臂不由自主一动,铁棍亦偏出攻击方向,自断心道人鬓角擦过,落了个空。
侧目望向架于铁棍之上的凤嘴长刀,司马悟眸光扫过秋初晴微喘的面庞,不禁暗暗咬牙。他两手握住铁棍,忽然一旋,长棍一横便倏然击向秋初晴心口,如一道劈过夜空的闪电般凌厉。
秋初晴未料到此招,登时又乱了手脚,进退不是,汗水淋淋。断心道人见状,急忙指点:“左退两步,刀身向下。”
秋初晴本就思绪混乱,闻言立刻依照而行,长刀向下一竖,刚好格住司马悟飞来的铁棍。
司马悟怒火中烧,双臂筋脉猝然一凸,一杆铁棍立即在他手中旋如铁伞,虎虎生风。刹那间,攻击如骤雨般打下,直逼得秋初晴手足无措,无法招架。
断心道人顿时双眼圆睁,仔细瞧着司马悟一招一式,一一指点秋初晴应对,几十回合下来,司马悟不但未能讨得一点便宜,秋初晴竟也打得愈发顺手,再无此前慌张之态。
渐渐的,断心道人已不再提示,秋初晴亦能勉强应对司马悟攻势。司马悟本尤为小瞧秋初晴,此时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无法将其打败,不由心急火燎,乱了阵脚。
霍然间,秋初晴眼光一亮,瞅中司马悟一个破绽,长刀一送,便向他当头劈下!
但下一瞬,司马悟的铁棍亦贴着长刀而出,内劲一洒,竟将长刀震得偏移。秋初晴这才明白,那破绽乃司马悟故意为之,然此时他招式已老,无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当面迎上。
司马悟见秋初晴中计,正沾沾自喜,却不防一股强大内力自对面扑来,令凤嘴长刀势如闪电,急速而出,于他肩头一划而过。
一串鲜血洒落地面,司马悟的铁棍堪堪停于秋初晴鼻尖,面上